“你也不消說好聽的話來哄哀家，哀家到了這個年齡，另有甚麼看不開的。”太後語氣淡淡，“世上哪有甚麼洪福齊天，若真有，太子不會死，茹香也不會落到本日。”
方嬤嬤瞥了那侍女一眼，侍女從速退了下去。
“娘娘洪福齊天，定是長命百歲的。”方嬤嬤笑著接了句，退開一步。
最壞的成果也不過是絕望悲傷，以長公主的仁慈，斷不會遷怒於他。
她是個忠心的，這一思及，頓時心下幾分黯然。
太後撩開眼皮，看向方嬤嬤。
陛下第一次召見穆東恒，她這邊便收到動靜，轉告了太後。
穆清內心也明白：“娘，我曉得。”
殿中其他的宮人也哈腰行了一禮，了無聲氣退下。
穆盤點了點頭，頓了斯須，幾分遊移：“娘來了這麼久，外祖母真的……半分不知麼？”
兩個侍女“撲哧”笑出聲。
這些情麵油滑，現在的穆清已經不需人教了。
做學問的徒弟教了十遍，他也一定能記著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