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聞聲我說話麼？長生很想娘，長生也有很多話想同娘說……娘……”穆清低低呢喃，“扈嬤嬤不在了，娘必然要好好的……”
隆武帝冇有將細節回想下去，最後隻這般幾分唏噓了一句。
即便蓋著兩層錦被，長公主的體溫仍然不高，握在掌心的手不但枯瘦，就連溫度也隻些許。
穆東恒的目光同隆武帝的視野一碰，很快便垂下首，按武將禮節，單膝落跪，行了一個極有氣勢的覲見禮：“臣穆東恒見過陛下！”
隆武帝右手邊是已經批閱好的奏摺，已經有半臂來高，而左手側另有兩摞未曾批閱的奏摺。
穆東恒冇有敢出聲。
本日休沐，宮中顯得清冷。
“謹慎保衛，莫讓人出來打攪公主安息。”穆東恒淡淡叮嚀道，頓了下，又加一句，“如果長生來，讓他出來。”
但還是瘦得可駭。
穆東恒垂了下視線：“去回話，我換身衣服就去。”
空曠的屋中，穆東恒低聲沉沉。
穆東恒清楚占有位置上風，卻在穆清安靜無波的目光下，幾分狼狽的轉開了視野。
穆清的腳步聲遠去，穆東恒垂眸站了會兒，才提步朝床前行去，代替了穆朝晨前的位置，冇有跪著，倒是坐在窗畔，低頭看了看錦被，將右手伸進了被中，長公主的手掌肌膚上還留有穆清的體溫，觸摸上去感受暖和新鮮很多。
見得穆東恒出去，於公公瞄了一眼，貓著腰退出去，將門闔上。
管家躬身道：“宮裡來了人，說是陛下召將軍入宮。”
長公主睡在雕花大床上，身上蓋著兩床錦被，仍然是那副沉寂的模樣，隻細看會發明麵色的膚色少了幾分之前的暗色。
穆清緩緩抬首，看向穆東恒：“即便我不說，等娘醒了，你莫非能變一個扈嬤嬤給娘？”
穆東恒走出院子，一名黑甲軍將領行了出來朝穆東恒施禮。
穆清隻覺肉痛非常。
穆東恒走到穆清身邊，眼神暴露幾分冷然：“你同你娘說這個何為？”
穆清看出來了。
穆東恒被噎得無話可說，沉默半晌：“此事我自會同你娘交代，你無需多言。你趕了一夜的路，去歇歇吧。”
穆東恒暴露幾分怔然恍忽：“是啊，臣……已經老了。”
隆武帝在禦書房訪問穆東恒。
“唔，記性不錯。”隆武帝遲緩點了下頭，“還記得當時的景象麼？”
穆清走到床邊，手伸進被中尋到長公主枯瘦的手掌，握住漸漸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