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頜上一道最深的,已經淌出血來。
“夫人……奴婢,奴婢……”月桂說不上來,隻低頭又哭。
“月紅,帶月桂歸去,把我櫃子那瓶香凝膏拿出來給月桂,記著,傷口洗潔淨再抹。”王夫人歎了口氣:“三少爺年紀小,你們這些身邊人可不能隨便縱著。他雖是主子,可並不懂事,你們事事讓著,這不是做下人的本分,反倒是害了他。你們可明白?”
月紅退到一旁,拈出帕子捂著嘴無聲笑。
他手裡持著一把木劍,一邊走一邊用力兒朝身邊的粉衣丫環身上連連砍刺,嘴裡叫喚的聲音並不大卻有些咬牙切齒:“我砍死你,砍死你!”
“這是如何回事?”摟住沈平南後,她才瞥見坐在地上抽泣的粉衣丫環,吃了一驚般:“月桂,你這是——”
王夫人是個身材嬌小的女子,二十五六的花信韶華,眉眼和順,非常可親。
這時,另一側的月洞門旁探出一顆腦袋,沈霓裳起家走了亭子,朝她招了招手:“不消看了,冇人了。”
兩人先辭職後,王夫人也領著乖順得判若兩人的三少爺分開了。
木劍更加用力的朝她臉上刺去。
又吵架了會兒,沈平南約莫是累了,這才停了手,喝問:“臭主子,還敢不敢再勾引我爹?”
她鬆開沈平南,朝月桂行去欲扶。
許是從未被人信賴過,玉春自發自個兒這番終究辦成了件事兒,非常有一種邀功的心急。
“胡說甚麼?甚麼鬼人,月紅那裡是甚麼鬼人?”王夫人又好笑又好氣地用手點了點他的額頭:“小孩子家家胡言亂語,難怪方纔聽你說甚麼打奴印——這但是不能瞎扯的,邊民的奴印隻要官府才氣上。月紅好好一小我,看你被你作弄得——”
還未說完,已經上前來的黃衣丫環月紅足尖朝前微微一伸,她隻重視上方冇重視下方,頓時被絆倒在地!
這個亭子在假山前麵,不特地轉過來,倒是冇人能瞥見她的。
“我覺得冇人呢……”玉春籲了口大氣,走了出去:“方纔歸去找霓裳蜜斯,屋裡冇人,走到花圃就聞聲彷彿有人在哭,我纔在中間躲著……冇想到是月紅。府裡都說王夫大家好,看來還真冇說錯。為了個月桂,連三少爺也罰了,那香凝膏可不便宜,要一兩半銀子一盒呢——公然是讀書人家出來的,說話也同旁人分歧,聽起來就是舒暢。”
“讀書人家?”亭邊大麗菊開得光輝,沈霓裳順手摘了一朵,放在鼻翼嗅聞:“這麼說你是探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