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越操縱這一點,便是為了逼迫淩家長老,要麼給他們討回一個公道,要麼也為他們討到一條活路。
這一點,倒是引得了沈霓裳的幾分共鳴好感。
手腕不但明,但真情難能寶貴。
這一刻讓她對淩越的討厭也少了一大半。
徐夫人將淩越扶起,慘白娟秀的麵龐上淚水不斷,卻悄悄用手抹乾淩越麵上的血淚:“娘已經打了你,那一巴掌便是打你的錯。已經打過了,娘不會再打了。冇事了,隻要你同阿陽都能好好的,娘就甚麼都不求,甚麼都不求。娘向來也不求彆的,隻求你們能好好的。”
歸正,不管她問與不問,這位大長老該說的天然要說。
至於證據,不管有冇有證據,沈霓裳都敢鑒定此事百分之百是寧氏所為。
兩母子攙扶著退了下去。
沈霓裳身形筆挺,神情半分不動,也不開口。
徐夫人泣不成聲。
她必定覺得淩陽在那般的打擊之下,不會有勇氣呈現,她覺得起碼本日,淩陽是冇有勇氣再呈現。
說著,他撩起眼皮深深看沈霓裳一眼。
寧氏藐視了淩陽。
想到淩陽,沈霓裳也微微可惜。
因為淩陽一樣體味淩飛。
方纔淩越所言的中郎將之事,沈霓裳從未曾聽過,但看堂中人神情,想來這等針對士族後輩所特設的法規,對這些人而言並不陌生,該當是究竟。
“大長鬚恐怕也曲解了。”斯須以後,沈霓裳輕聲開口,說了一句後,她朝大長老微微一笑,“我同誰都冇有私交。兩條路,我哪條都不會選——而你們,現在還真動不得我!”
“阿陽現在已是五層高階頂峰,離六層也不過是一線之隔。誰說就必然衝破不了?”大長老沉聲有力,“心室右生者,萬人中也一定有一個。這也申明阿陽這孩子福澤深厚,生是淩家的人,死是淩家的鬼,我淩家毫不答應有叛族的子孫!出族之言休得再提!隻要阿陽故意,族中必儘儘力助他衝破!老四老五——”
淩越一咬牙,也跟著拜倒下去,口中稱謝。
即便是對淩越有所芥蒂討厭,但此時現在,此情此景,還是讓沈霓裳微微紅了眼圈。
而淩越倒是想領實職,他想進入軍中,然後憑軍功升職,最後將母親弟弟接出來,伶仃立戶餬口。
淩家不敢隨便措置她,封她的口。
淩越母子雖說語焉不詳,但沈霓裳也大抵猜到了寧氏對淩陽下瞭如何狠手,若不出所料,寧氏應是派人打暈了淩陽,且給淩陽下了那種非交/合而不能解的猛藥,讓淩陽失了元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