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前人最講信諾,更何況是對草原上大家信奉的天神所立下的誓詞。拖雷明知本身技藝不敵還斬釘截鐵地立下此誓,神采虔誠凜然,一番話說得豪情沖天,雖不是武道妙手,久曆虎帳的一副肩骨上卻自有一股和鐵木真一模一樣的王者之氣,縱橫傲視,連冇聽懂詳細內容的歐陽克也不由悄悄心驚。
本覺得程靈素會勸說馬鈺一起闖救援人,他不知馬鈺是全真教的掌教,隻想著到時候營中除了千萬兵馬以外,另有完顏洪烈帶著的數名武林妙手,足以能將馬鈺纏住,冇準還能趁機將他撤除,讓全真教少一個坐鎮的妙手。卻冇想到這羽士不但冇有闖營,竟然還帶著郭靖一同分開了,卻將程靈素一人留在此處。
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程靈素皺了皺眉,拉回神思,衝口而出:“我擔憂我哥哥,莫非不該該麼?”
程靈素早推測他冇那麼輕易善罷甘休,隻不過如許也好,隻她一人還能和歐陽克周旋一下,尋覓脫身之機,多了個拖雷,不免內心另有顧忌,是以不等他再胡說出甚麼來,就直接截口承諾下來。
當年他的叔父歐陽峰曾在全真教手中吃過個大虧,是以西毒一脈對於全真教的羽士內心總存著幾分仇恨和顧忌。歐陽克認出了馬鈺一身道袍,想到叔父昔日的警告,便撤銷了現身的重視。反而隱在暗處,看著他們一來一回地幾番對答。
“哦?他是你哥哥?”歐陽克眉一抬,眼角的喜意一閃而逝,“那……再先前阿誰小子纔是你的情郎?”
見程靈素一向望著拖雷分開的方向入迷,還不竭感喟,歐陽克下巴微抬,不由嘲笑:“如何,就那麼捨不得?”
程靈素固然遠遠地就下了馬,但他內力高深,耳力又豈是那些平常的蒙古兵士能比?幾近是在程靈素潛入大營的同時就發明瞭她,正要露麵之時,卻見到馬鈺脫手將她和郭靖都帶了出去。
路上碰到幾個留守的兵士見到他從營內跑了出來,想要上前禁止,都被他一刀一個,砍翻在地。
程靈素不但冇笑,反而眉頭微蹙,腳下退了半步,避開那柄輕浮地勾向她下巴的摺扇,伸手一探,“啪”的一下恰好將那玄玄色的扇頭握在手內心。隻感覺一陣冰冷透過手心的肌膚直刺入骨,激得她幾近立即就要放脫手,這才發覺他這把扇子的扇骨竟是玄鐵所鑄,酷寒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