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忽兮路超遠。
魏忠躍上高台,將鐘無離的心臟謹慎翼翼放回胸膛,悄悄將他平放於戰車上,“送將軍回家!”將最上層戰車平舉躍下高台。
終剛烈兮不成淩。
八名西部軍將領,抬著一輛戰車緩緩前行,戰車上躺著已穿戴整齊鎧甲的鐘無離,他的那柄百戰寶刀被他右手握著抱在懷裡。百萬將士自發讓開一條大道,戰車顛末身邊時,統統將士均低頭單膝膜拜,向這位護國將軍致以高貴敬意!
鐘無離歎了氣,“唉,還是晚了一步,不能再他們聚合之前穿疇昔。這場仗避不疇昔了。”
淩餘陣兮躐餘行,
操戰刀兮被犀甲,
蕭智棟看著身邊的將士也跪了下來,羞惱成怒,“起來,鐘無離乃逆臣賊子,怎能跪他!”眾將士隻是不睬,更有部分對他瞋目而向。
鐘無離望著兩邊不竭倒下的兵士,目眥欲裂,這些都是大梁的後輩,都是大梁的脊梁,都是保家衛國的豪傑。現在卻在自相殘殺,讓這位見慣存亡、百戰餘生的鐵血男人不由熱淚盈眶,心如刀絞。
嚴殺儘兮棄田野。
頓時廝殺的疆場沉寂了下來,隻要馬的嘶鳴聲偶爾傳來,眾將士昂首望著高台上的鐘無離。
半年後,三峽關東門外,直立一座高達百米的龐大雕像——軍魂,雕像上身精赤,左手持刀拄地,右手托舉心臟,瞋目圓睜。統統顛末此地,不管是販夫走狗,還是王公貴族,騎馬者上馬,乘車者下車,恭敬施禮。
未幾時,一個三十萬兵馬構成的箭矢形狀的龐大戰陣呈現在廣漠的平原上,遠處空中上兩團“烏雲”也漸漸集合在一起。
疆場上百萬將士轟然跪倒,副將魏忠滿含熱淚,跪地大吼:“鐘將軍一片赤忱,可昭日月!”
想到此,鐘無離吼怒一聲,縱馬衝向兩隊正在“碰撞”的戰車,斬斷韁繩,震飛戰車上職員,篡奪戰車,再如法炮製,篡奪第二輛,振臂一甩,疊放於第一輛上,如此,疊放了十數輛馬車,壘成一高台,鐘無離躍身其上。
鐘無離運轉真元,將上衣崩成碎片,暴露疤痕累累的精乾上身,抽出伴隨本身十數年的百戰寶刀,左手持刀拄在高台之上,綻出刀罡的右手在胸前一劃,仰天收回最後的吼聲:“一片赤忱,可昭日月!”右手伸進胸膛,取出血紅心臟,高舉過頂,滴血的心臟仍在跳動。鐘無離瞋目圓睜,聳峙高台而不倒,“一片赤忱,可昭日月!”的吼聲在三峽關崇山峻嶺間不竭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