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時提了下褲腳,暴露鞋子裡紅色的棉襪,一雙筆挺的長腿有些屈就了,手臂橫擱在膝蓋上,正在將棉簽袋扯開,從內裡拿出一根,沾了消毒藥水就往殷素素的膝蓋上抹。
殷素素清楚,他站在高位,明裡暗裡經常都會有傷害,那是躲不開的,受傷也是常有的事。
就像這幾年,她在他麵前萬事啞忍的模樣,但她又不時的暴露鋒芒來刺他,常常把他給刺得肝火叢生,印象裡,她早就已經變得刀槍不入了,記不很多久,冇有見過她疼得額頭冒汗的模樣。
南謹言又低了頭,持續措置她的傷口,手上用的力量,不自發的放得輕柔。
她話一出口,膝蓋上俄然傳來了疼痛,他竟然用沾著碘伏的棉簽,用力的戳在她破了皮的傷口上,一縷鮮血被壓了出來,順著小腿骨線往下賤。
“在這裡等著我,彆亂走。”
目光避無可避的落在他身上,那雙潔淨清澈的眸子內染了些迷離,從上而下的視野,實在不能夠將他的臉給看全,但殷素素早已經將這個男人的長相銘記在了內心,每一個角度,她都能在腦筋裡完美的形貌出團體臉廓的形狀。
畢竟……曾經深愛過他。
他聲音不大不小,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度。
恍忽記起了她十八歲的模樣,當時候的她,動不動的說兩句話就生他的氣,一氣著了,就把視野挪到旁處去,看也不看他,可那副模樣,較著是讓他去哄她。
南謹言抬眸,深黑的眸裡劃過一絲疑似淺笑的神采,“我覺得你會不喊疼,全程忍著。”
雲蓉被吹風機裡打出的熱風給燙了一下,心頭湧上些難以置信的設法,她儘量斂住情感,溫聲的問熙熙,“甚麼用心呢?”
雲蓉眼瞳狠惡的震顫,驚奇隻閃現出來一瞬,她從速在孩子麵前收住了,“為甚麼呢?”
久到,南景深的影象都起了塵。
南謹言冇發聲。
“忍著。”
男人起家,朝著門外走去,他已經換了身衣服,灰色的套頭衫和牛仔褲,比較家居的服飾,頭髮已經乾了,些許髮絲覆下來,蓋在高挺的額頭上,眉弓下棱角清楚的五官冇有了昔日裡的峻厲,褪下了革履的西裝,他那骨子裡自帶的不怒而威的氣質,彷彿……稍稍的溫和了些。
她偏頭,天花板上敞亮的燈光從她頭頂灑下,映照在她白淨的臉龐上,將她本就美豔的五官烘托得更加精美,梗著的脖子,在重重燈影下,被潤色出了恰到好處的暗影,將她脖頸的曲線都凸顯得非常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