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他路過鶴屏山和玉山之間的一個凹地,此處陣勢較平,地盤肥饒,聚居著百餘戶人家,倒成了一個大鎮子。此光陰頭已經偏西,他在鎮子口的一間茶坊點了幾個包子,就著茶水落肚。一起上馳驅繁忙甚是倦怠,他吃了幾口,便靠著桌案閉目養神。正想著苦衷,茶坊的小二卻過來趕人了:“這位客長,您如果吃飽喝足了,就請從速上路吧。小店頓時就要打烊了。”

何晏之頗不覺得然,道:“莫非不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連番日夜兼程的馳驅之下,何晏之已是蕉萃支離,鬚髮蓬亂,一身陳舊的布衣,腳上的草鞋磨出了洞,遠瞭望去,那裡另有翩翩美少年的影子,清楚就是一個落拓江湖的遊勇。他現在甚為謹慎謹慎,離了那小山村後便繞道西行,一起往鶴屏山走,想繞過鶴屏再入隨州,完整擺脫江南武林。隻是到了隨州以後又該如何,他卻有些蒼茫了。左思右想,不過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天然直,走一步算一步罷了。

何晏之道:“那豈不是死了很多人?”

何晏之跟了出來,對李母一拱手,道:“伯母放心,我隨李兄一同去看看,也好有個照顧。”

那店家朝父女二人分開的方向望了一眼,道:“瞧見冇?這父女倆定是也驚駭了,以是早早趕路去了。”他又轉過甚,對何晏之說道,“看客長的模樣,大抵是藝高人膽小,以是不怕這些。我們小店倒是要悠長做買賣的,還宴客長照顧照顧,早些走吧。”

那大漢肝火沖沖地同何晏之一前一後出了店門,又朝身後啐了一口。此時天氣已暗,何晏之便朝那男人一抱拳,道:“兄台,不知這四周可有投宿的堆棧?”

何晏之逃出了歸雁山莊,唯恐沈碧秋派人來追,便在尹秀山上躲了數日,每日隻采點野味充饑,如此十來日下來,人瘦了一圈。他自忖追兵已經遠,才沿著尹秀山漸漸向北而行,這一帶山巒連綴,尹秀山緊挨著玉山,玉山又連著鶴屏山,群山萬壑,叢巒聳翠,何晏之擔憂有伏兵,便特地避開大道,隻循著山間巷子繞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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