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排的一個老者聽了不由得冷哼道:“清帝當年兼併南陳,曾承諾由我們四族坐鎮江南,世襲而治,聽調不聽宣,猶勝無冕之王。成果,楊家那些個流寇以後,還真端起了天子的架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想置四族於死地!還調派甚麼狗/屁的江南司政史,想想豆割江南的權勢。實在讓人忍無可忍!”說罷,將柺杖在地上敲得篤篤直響。
葉雲舒嘲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然,我又如何曉得你們的策劃。”說話間,她飛身躍過人群,拉住采芩的手,道:“女人,把我的劍還我罷。”
曾文傑雙眉深鎖,喃喃道:“莫非我祖父之死,亦是一個圈套?”
沈碧秋轉頭一看,不由得皺起了眉,隻見采芩一手握著一把三寸長、兩指寬的短劍,一手拎著一隻玄色的布包,兩隻大大的眼睛看著本身,目光卻叫人毛骨悚然。
曾文傑歎道:“她亦不過是朝廷的虎倀,清廷滅我四族之心不死,想起祖父生前各種,曾某心中更是憂愁。”他背過身,“由沈兄做主便好。”
沈碧秋點點頭:“當日謝婉芝從沈園挾持我父親逃脫以後,不知去處。最後,官兵在後山發明瞭她的屍首,清廷竟誣我江南各派□□,傷害朝廷命官。”
沈碧秋道:“但憑曾賢弟一句話,是千刀萬剮,還是一刀兩斷,都由曾賢弟決計。”
他身邊的一個長鬚清臒的中年男人亦撚鬚道:“若要說道權貴清流之門,鐘鳴鼎食之家,我們四族高傲宋年間就是第一流的王謝。現在卻要服從於那些出世草澤的匪賊徒寇以後,正因為我們一再讓步,纔有本日退無可退的了局!”
人群當中不發喝采之聲。沈碧秋微微一笑,道:“鬱前輩說的極是。謝婉芝一死,朝廷迫不及待地將汙水潑給我們,約莫是想尋機將我們四族顛覆。”
曾文傑不由得一愣,世人手中的兵刃也是一滯。沈碧秋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極力大聲喝道:“大師莫要被著女人的言辭所惑而讓她逃脫!葉雲舒不死,必留後患!”
堂溪延年霍然起家,怒道:“那也要看楊真真有冇有這個本領!”他將柺杖往地上狠狠一頓,“想當年清太/祖、太宗天子尚不能奈我們如何,她一介女流,就能把江南四族連根肅除?”
盟主之令既出,眾妙手簇擁而上,將采芩團團圍住。沈眉倉猝點住沈碧秋周身幾個大穴,止了血,扶著他退到一邊,焦心喊道:“碧秋!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