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聽不明白:“甚麼是血河圖?”
何晏之的雙唇微微動了動,顫聲道:“……宮主……”
石壁的轟鳴聲愈來愈激烈,震耳欲聾,一頃刻碎石如瀑,何晏之感到小臂處鑽心般疼痛,倒是蕭北遊的指甲掐入了他的肌理,彷彿在宣泄著心中某種狠惡的情感。
她指著那龍龜的兩條後腿:“這便是陣眼了,隻是……”她苦思冥想,有些躊躇地在兩點之間盤桓,“到底是東方甲乙木,還是西方丙丁火?”她低下頭喃喃自語,“我實在不敢冒險。”
謝婉芝的聲音已經細不成聞:“殿下……的眼睛……與……小環姊姊……很像……老臣……一向……疑慮……疑慮……蘇……小環……小環……殿下……將軍他……畢生……所愛……之人……隻要……蘇……小環……”
但是,她已冇法開口,她的呼吸聲越來越含糊,終究,她的手漸漸滑落,頭顱亦緩緩垂下,一動也不再動。楊瓊怔怔地蹲在地上,淚水混著謝婉芝的血,緩緩滴下,如同血淚普通,看著分外埠可怖。
謝婉芝搖點頭,正色道:“隻怕來不及了。河圖的方位已動,必必要生人的血去祭奠龍龜,不然隧道必定崩塌,到時我們一個也休想走出這密道。沈碧秋埋下這血河圖,便是下了存亡咒,非要一命換一命。他想我死,卻又不能本身脫手,真是難為他了。”她靠著石壁上的龍龜圖案,唇邊卻泛著笑意,“謝婉芝求仁得仁,無所遺憾。你們退下罷。”
石壁間迴盪著楊瓊沙啞的聲音,俄然間,從隧道的另一端傳來了模糊狼籍的腳步聲。何晏之道了一聲“不好”,還未等楊瓊和蕭北遊站起家,燈球火把已將陰暗的隧道照如白天。沈碧秋陰沉著臉從人群中徐行走了出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楊瓊,隨即,嘲笑了數聲道:“子修,你果然是在裝瘋賣傻。”
謝婉芝涓滴不放手,緊緊盯著蕭北遊的眼睛:“眼下除了我,你們底子冇法解開河圖。蕭護法,你莫非想讓皇宗子困死於這暗無天日的石壁當中嗎!!”
何晏之聽到背後傳來遲緩的腳步聲,他定定地轉過身,隻見一個熟諳的身影已經來到了他近旁。來人眉清目秀,俊美非常,隻是眼底暗淡無光,臉上也是一片毫無赤色的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