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輕視一笑:“謝大人到底何意?”
沈眉淡淡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事已至此,再坦白反而害了晏之。”
沈眉誠心道:“這些年來,我與少主一向在尋覓你。晏之,你且撫心自問,這些日子以來,你大哥對你如何?你如許與他作對,他何曾難堪熬你?本日之事,你若能服從他的安排,豈會落到謝婉芝的手上,反而拖累了你的兄長!”
官兵們押著沈眉和何晏之來到山莊前。人群立即沸騰起來,有人大聲喝道:
葉雲舒道:“大人不必自責,若非本日一役,又怎能曉得姓沈的竟已經手眼通天。門生必然拚了性命庇護大人逃出重圍,不管此事是否與大院君有關,我們都要儘快稟告聖上。”
沈眉卻俄然輕聲說道:“謝大人,如果鄙人能夠助你找到楊瓊,你是否能夠放了晏之?”
謝婉芝卻一擺手,眼睛盯著沈眉:“好!我便賭上一回!”她對葉雲舒道,“你帶著人在此抵擋一陣,派幾個近衛隨我同去便可。”
沈碧秋如此言辭鑿鑿,那些官兵都盯著沈碧秋手中的令牌,一時候,竟冇有人上前去殺何晏之。
沈眉道:“信不信由你。你隻要放了晏之,大能夠拿鄙人的一條手臂去換楊瓊。碧秋是極孝敬的孩子,天然會愛惜我的性命。”
沈眉淡然一笑:“謝大人不過是憑胡設想,便能自圓其說。既然大人如此鑒定,鄙人無話可說。你大能夠去處楊真真邀功,以今上的性子,天然是寧肯錯殺一千,毫不漏過一個。”
他說得如許神閒氣定,兵士們卻麵麵相覷,模糊有些騷動起來。沈碧秋俄然拔高了聲音,朗聲道:“鄙人歸雁山莊沈碧秋,奉大院君之命督查江南。江南道原司政使謝婉芝,貪贓枉法,結黨營私,罔視聖聽。大院君奉劉太後懿旨,免除謝婉芝司政使之職,爾等若仍執迷不悔,助紂為虐,將與謝賊一併論處!”
謝婉芝哈哈大笑:“真是舐犢情深,好一番慈父心腸。”她的唇角揚起一絲諷刺之色,“今時今地,莫非我還會以為沈碧秋是你的親生兒子。”
謝婉芝哈哈一笑,“陛下若能服從鄙人的勸戒,爾等焉能活到本日?若不是因為劉氏一族擅權,江南四族早已冰消崩潰。真恰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她轉頭對何晏之道,“小子!你的殺父仇敵就在麵前,你想不想報仇雪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