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帶將手中鋼刀一揮:“你若敢胡言亂語,謝大人決不輕饒!”

何晏之明白機不成失,沈碧秋要采芩帶他走,天然是有所顧忌。但是,他現在手無寸鐵,采芩的工夫也遠在他之上,隻能先發製人,攻其不備,隻需拖了越長的時候,便可峯迴路轉。他不敢冒然使出瓊花碎玉劍法,隻怕叫沈碧秋曉得了甚麼端倪,便一邊後退,一邊將內力運於右手,以手為劍,將當日在擎雲山所練的那些劍法一一使了出來。

沈眉感喟道:“我與謝婉芝瞭解已近三十年,算不上厚交,但共曆沉浮之事,也算故交,實在不忍心見她死於非命。如有能夠,不如留她一條性命,去她羽翼便是。”

沈碧秋道:“爹這是在向我討情麼?”

何晏之道:“恰是。”

沈碧秋盯著他:“我想殺謝婉芝,已不是一日兩日,她在江南一日,對我,畢竟是一個隱患。現在恰是好機會,豈容錯過?”他暴露一絲玩味的笑意,“莫不是爹顧懷舊情,放不開手腳?”

采芩的招式固然逼人,卻未曾下狠手,仍然恭敬道:“公子差矣。隻是公子不聽良言相勸,奴婢不得不出此下策。”她又疾刺三劍,逼得何晏之連連後退,“少莊主皆是為公子著想,隻是公子不肯承情。”

帶頭的管帶道:“方纔高呼救駕者但是你?”

沈眉拱手道:“不敢。不過兔死狐悲罷了。”

葉雲舒在一旁嘲笑道:“沈莊主,我家大人在路上陡遇刺客,據那些被捕之人交代,本來竟是受了您的教唆。”

“皇宗子安在?”

謝婉芝道:“我天然會叫你心折口服。”她朗聲道,“歸雁山莊莊主沈眉刺殺朝廷命官,更兼裡通內奸,逆謀不軌,罪不容誅。現,抄撿沈園,其子沈碧秋,一併收押待審。”

沈眉被人反翦了雙手,隻能大聲直呼:“草民不平!無憑無據,天理安在!”

謝婉芝笑了:“天理?”她莞爾道,“子衿,你真是好笑之極。在江南道,我謝婉芝便是天理。向來民不與官鬥,我說你有罪,天然會有真憑實據。刺殺官員、裡通內奸、逆謀不軌,三罪並罰,隻怕是要連累九族呢。”

沈眉微微沉吟:“這實在是一步險棋,事前亦無周到擺設,少主不過突發奇想,還望三思。”

謝婉芝?!

沈碧秋冷冷道:“自古忠義不能分身。孰輕孰重,爹心中應當有個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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