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哈哈大笑起來,與何晏之一模一樣的眉眼伸展開來,悄悄一笑:“提及演戲的天稟,我還是及不上晏之。”他悄悄撫摩著楊瓊的臉,“他竟然能讓你如此信賴,公然是我的好兄弟。”
『殿下有一個缺點極輕易被人操縱,便是過用心慈手軟。』
『我的心中隻要你,至始至終,此生當代,也隻要你一小我。』
但是,假定這統統隻是一場騙局……
徹夜的何晏之的嗓音尤其的降落委宛,同影象中的沈碧秋非常類似,楊瓊怔怔地看著他,禁不住伸脫手悄悄撫上他的側臉,心底卻湧起一股奇特的欣然:麵前的人與沈碧秋如此相像,聲音笑容普通無二,但是在本身眼中倒是截然分歧的,俄然之間,他彷彿有些明白了本身的情意――他不再是因為何晏之像沈碧秋而割捨不上麵前這小我,而是因為,這小我是何晏之。
“晏之……”楊瓊彷彿感覺腦筋裡更亂了,直覺讓他嗅到了一絲傷害,但是認識卻不由自主地遵守著對方的話去做。他聞到了血的氣味,內心的躁動更減輕烈,直到對方溫熱的血液流入本身的口中,短促的呼吸才垂垂安穩下來,渾身的骨骼卻像是被抽掉了,軟軟地靠在何晏之的胸口。
數日來產生的統統在腦筋中迴旋著,撕咬著,糾葛著,叫他鬱結於心。與何晏之瞭解不過在一年之前,舊事未遠,曆曆在目,但是回想起來卻讓人感到莫名的欣然。西穀連駢的一番話言猶在耳,倘使他是鐵石心腸,天然感覺此言不虛,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九陽宮中的光陰悠長而叫人記念。那些風花雪月如吉光片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何晏之的一言一笑,他竟然都記得清清楚楚。
夜闌人靜,庭外的蟲聲在這喧鬨的夜色中此起彼伏。楊瓊呆呆地閒坐了好久,終究屏退了世人,起家出了議事廳,單獨沿著遊廊漸漸踱著步。
楊瓊的心神微微一蕩,身材卻不由自主地微微瑟縮起來。何晏之順勢樓主了他,下頜抵著他的頭頂,柔聲道:“子修,你如何了?”楊瓊聞到一股熟諳的氣味,腦筋裡模糊約約竟有些渾渾噩噩,渾身都感到炎熱不安,神智時而復甦時而渾沌,竟不曉得本身在做甚麼。他聽到何晏之輕笑了一聲,淡淡的血腥味繚繞在鼻尖,楊瓊本能地順從著,想擺脫對方的度量,卻無處可逃。那人將他抱得更緊了,如夢寐般勾引的聲音在耳邊揮之不去:“子修,是不是想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