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嗣道:“正如陛下所料,岷王殿下已經派江南武林八派的妙手前去陳州,臣怕打草驚蛇,透露禦影堂的行跡,便找了一個最為合適的人疇昔。”他抬開端看著楊真真,“恕臣未有及時稟告陛下,前日,臣已經派了蕭北遊前去陳州。”
楊真真冷冷道:“太後年齡已高,舊疾複發,也是常理。”說著,她邁步朝殿外走去,“擺駕慈寧宮。”
楊真真含笑道:“朕當然不會忘。”她俯身湊到劉素姬的耳邊,低聲道,“朕不會健忘,當年朕如何會產下死嬰,朕的愛子是如何死的。”
宮人卻紋絲不動,口中道:“皇上叮嚀了,奴婢必須服侍太後孃娘定時服藥。”
楊真真的臉上暴露狠戾之色,陰冷的目光掃過空蕩蕩的殿堂,喃喃道:“小巧,你真是讓朕太絕望了。”她回過身,問近侍道,“太後這幾日的病如何了?”
楊真真一言不發地看動手中的名單,忽而冷嘲笑了起來:“小巧啊,你的心也忒急了些。”她昂首看著那黑衣人,“承嗣,朕問你,禦影堂的任務是甚麼?”
魏承嗣叩首道:“臣定率禦影堂統統死士為陛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女官道:“氣候乍暖還寒,太後孃娘邇來的咳嗽總不見好,一向在慈寧宮將養著。”她謹慎翼翼地看了楊真真一眼,“已經遵循陛下的旨意,不準閒雜人等前去打攪太後的靜養。”
女官的神情一怔,複而會心,卻緩慢地低下頭,顫聲道:“還請陛下三思。”
楊真真淡淡道:“殺母留子,在宮闈當中本也不算甚麼,朕還要感激母後給了朕一個斑斕出息。隻是,母後為甚麼關鍵了朕的愛子呢?”楊真真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朕的愛子,還將來得及看這人間一眼,便已經死在了朕的腹中。母後,朕常常半夜夢迴,就如萬箭穿心般痛苦不堪。”
彷彿是過了好久,殿外的風聲更緊,俄然一股邪風透過微微掩著的窗子的裂縫吹了出去,竟生生將殿前的一盞碗口粗的燈吹滅了。階下的寺人嚇得小步走上前幾步,蒲伏在地,顫聲道:“皇上息怒,主子該死。”
慈寧宮裡滿盈著濃濃的藥味。劉素姬的這場病來得非常俄然,現在她半靠在床頭,眯著眼睛,神采都是蠟黃的,不住地咳嗽著。有宮人端來藥,低聲道:“太後孃娘,請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