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穀連駢正色道:“不知殿下將何晏之看何為麼?”

楊瓊神采一變,沉聲道:“你乃是我的左膀右臂,與我有君臣之義,何晏之毫不會影響到連駢君在我心中的位置。西穀,你應當是天上的雄鷹,在漠北之地直衝雲霄,如何對地上的一隻斑鳩耿耿於懷呢?”

楊瓊微微點頭:“連駢君請講。”

楊瓊笑了笑:“西穀,我並非歸咎於你。現在之勢,你我乃是同舟共濟的聯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他的額角也滴下汗來,“……可明白?”

西穀連駢見楊瓊神采中透出一絲旖旎,不覺恍然大悟,道:“本來如此。”貳心中有些踟躇,如此一來,誅殺何晏之倒又成了一件難事,但是內心深處卻又有一絲高興:本來楊瓊之以是與何晏之成交頸之歡,乃是因為這個。貳心中如許想來,不覺豁然開暢,臉上也有了一絲笑意,考慮了半晌,又向楊瓊拱手道:“臣另有一事,請殿下三思。”

陳進、蔡祁諸人方走,楊瓊還是麵沉似水地坐著,他看了一眼西穀連駢,輕笑了一聲:“西穀,你冇有甚麼要同我講的嗎?”

楊瓊不悅道:“連駢君,你為何要因為戔戔一個何晏之與我夾纏不清?”

楊瓊握住西穀連駢的手,搖了點頭。西穀連駢倒是一驚,隻感覺楊瓊的手心都是盜汗,非常冰冷,渾然不似活人的手普通,貳心中難過,低聲道:“是部屬無能,讓殿下操心了。”

楊瓊垂眸道:“……連駢君,你並不曉得,當日我在玉山走投無路時……晏之卻從天而降……”他目光幽深,彷彿在自言自語般地訴說著,“就算統統是詭計也罷……我甘心至心實意信他一次……我情願賭上一回……便賭他也是對我至心實意……”

西穀連駢抬開端,道:“殿下前兩日一向神態不清,事出俄然,臣冇來得及向您稟告。田蒙舊部仍在軍中各成一派,乃至前門營冇法號令,臣不得已,便強行收編各部……”

西穀連駢低頭道:“是臣的錯誤,請殿降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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