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穀連駢跨著馬一起飛奔,他的神情極其莊嚴,唬得路邊列隊而過的兵士們紛繁讓路,卻不敢上前施禮。他如箭普通衝進了懷遠侯府的大門。守門的兵士們俱是一愣,隨之施禮道:“拜見大人!”
西穀連駢不覺倒吸了一口寒氣:“本來殿下執意要親身去救何晏之,是想趁機刺殺羅必武?”他搖了點頭,道:“千萬不成!殿下!您乃是天皇貴胄,金枝玉葉,怎能做此等冒險之事?”他低聲道,“臣的武功確切不可,但臣能夠從營中遴選妙手,必然不辱任務!”
羅必武低聲道:“此事看來乾係到皇嗣,非同小可。但是,我們已經同皇宗子交上了火,現在便隻能轉而投向大院君了。但是,岷王的救兵遲遲不來,想必是京中能夠有變。我們隻能先恪守城南,統統等影子營的動靜來了,再做下一步的籌算。”他切齒道:“但是不管如何,我們不能讓田侯死得不明不白!”他轉而又道,“宇文建德現在如何?”
士官昂首級命,又怔怔道:“那麼,城頭角樓裡關著的那兩小我呢?也一起殺了煮了嗎?”
羅必武沉吟道:“他們畢竟隻是楊瓊寵幸的伶人,如果漫天要價,反而不美。楊瓊也一定會承諾,到時我們就被動了。”他嘲笑道,“倒不如一點一點地乾耗著,磨儘了西穀連駢的銳氣,我們就有機可趁了。”
身後有人答道:“他還是每日來營中,態度倒是還是誠心。”那副官麵上有了驚奇之色,“將軍莫非真的成心同西屯締盟?”
西穀連駢並冇有像平常普通施禮作揖,反而一字一頓地問道:“不知殿下俄然變更三百馬隊是要做甚麼呢?”
羅必武嘲笑道:“所謂狡兔三窟。赫連哲木朗既然派了宇文建德前來遊說,對我們而言,一定不是功德。”他眯著眼睛,手指悄悄撚著唇邊的髭鬚,“那是我們最後的退路,若到了萬不得已之時,我們就帶著兄弟們去大小赫頓,赫連博格也罷,赫連哲木朗也罷,在明麵上,陛下定不會給他們尷尬。”他嘿嘿地笑了起來,“我跟隨田侯鎮守西北多年,對於陛下對待漠北諸族的心機最清楚不過了。陛下的做法便是綏靖安撫,隻要赫連各部還是稱臣,她就會對他們睜一眼閉一眼,如此,倒成了我們可貴的庇佑之所。官家為了西北的安寧,是毫不會同赫連氏翻臉的。”
身邊的一個副官道:“將軍息怒,不過我們的糧餉確切是不敷啊。”
西穀連駢目光如電,神情龐大地看著楊瓊,他一揮手,廳內的侍從們麵麵相覷,不知該不該退下。楊瓊會心,便緩聲道:“都退下去吧,本座有要事與西穀大人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