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穀連駢笑道:“侯爺的主張甚好。不過陳州府衙未審過的案子,便隨便正法未科罪的百姓,侯爺不怕有人彈劾麼?”
田蒙仰天大笑了數聲,複而道:“西穀連駢,你倒是奉告我,為何老夫在陳州城內搜了整整七天七夜,竟連阿誰小賊的一根頭髮都冇有搜到?”
楊瓊還是溫言道:“本座乃是奉母上之命,前來陳州徹查懷遠侯世子的死因,天然會給愛卿一個公道。”他又看了一眼西穀連駢,“本座既奉天子口諭,天然不會偏袒任何人,侯爺直言不諱便是。”
田蒙的臉一沉,拂袖道:“西穀大人這是要與本侯作對到底麼?”
西穀連駢馬上站起家來迎了上去,抱腕擋胸,道:“侯爺請節哀。”
田蒙怔怔地看著楊瓊,好久才反應過來,倉猝躬身施禮,道:“老臣拜見皇宗子殿下。”
田蒙大笑起來:“老夫正有此意。”他冷聲道,“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陛下她遠在燕京,老夫倒是等不及了,冇有凶手的人頭做祭,老夫如何為我兒下葬?西穀連駢,非論你承諾不承諾,明日我先砍了那幾個伶人,再搜尋驍騎營,至於你的府上,老夫也要抄檢一番,你如果感覺委曲,大能夠回京去申述,看皇上會不會為你撐腰。”
田蒙冷冷道:“太宗天子當年賜我田氏一族丹書財寶,陳州乃察哈台舊都,全由懷遠侯世襲統領,何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從,不過正法幾個百姓罷了,朝廷能把老夫如何樣?”他走進了一步,雙眼逼視著西穀連駢,“西穀大人,你身為陳州通判,既然是皇上派來幫手老夫的人,明日中午,便請大人來觀刑,如何?”
田蒙方纔並未重視到楊瓊,隻當是西穀連駢帶來的主子,現在乍聞此言,隻感覺來人的聲音和口氣很有些耳熟,再定睛一看,卻見麵前站著一個身材苗條的男人,披著廣大的大氅,遮住了半邊臉,看不清楚五官,但仍然讓田蒙感覺非常的眼熟。
西穀連駢作揖道:“下官不敢。”
田蒙正在驚奇,那人卻將身上的大氅解了下來,順手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微淺笑道:“懷遠侯,見了本座,也不可禮麼?”
西穀連駢感喟道:“聽聞田公子不幸罹難,下官心中甚為震驚。想侯爺半百年紀隻要這一獨子,現在卻不明不白死了,實在是老天無眼,造化弄人啊……”
西穀連駢笑道:“若不是那凶手太太高超,便是侯爺的部下貧乏經曆。”他拱動手恭敬說道,“下官鄙人,情願調派驍騎營兩千甲士,來為侯爺分憂解勞,助侯爺早日找出凶手,不知侯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