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道:“現在報酬刀俎,我為魚肉,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倒是不怕甚麼。”他笑了笑,“隻是如許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無著無落的,反而叫人寢食難安。何況我與西穀大人非親非故,他為何要幫我呢?”
江明珠卻較著發覺出何晏之的滿腹苦衷。她暗想何晏之現在因為田守義之死而困於此地,心中不免憂愁,便安慰道:“何大哥不必憂心外邊的事,西穀大人把我們藏在這裡,定會想體例護著我們。他本領大得很,你必然會冇事的。”
江明珠有些驚奇:“本來何大哥的爹孃也很早便過世了?”
楊瓊凝眉思考了半晌,緩緩擺了擺手:“不必了。”
西穀連駢走了出去,向楊瓊鞠了一躬,恭敬道:“殿下,可要部屬叫人把那何晏之帶上來見你?”
何晏之內心隻感覺滿山滿院的梨花,意境未免過分苦楚,不由叫人想到“梨花滿地不開門”的孤單,但畢竟不想拂了江明珠的美意,便含笑著連聲說“好”。但是,江明珠的神情卻又疲勞下來:“但是,也不曉得爹爹他甚麼時候纔回青州呢。”她微微嘟著嘴,“他想必是怕觸景生情罷,回冷月山莊不免會想起我娘,以是,纔不肯意待在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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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珠瞪大了眼睛:“且不說田守義不過是你失手所殺,西穀大人天然要還你一個公道。就算真的是何大哥你殺了田守義,你也是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呀。何大哥你是豪傑豪傑,西穀大人天然要為你主持公理。”
何晏之微微一笑:“唱戲這謀生太苦了,還被人瞧不起,你一個女人家的,閒時賞玩賞玩倒是能夠。”他放動手中的檀板,又道,“如果江先生曉得鄙人教你這些三教九流的東西,免不了要經驗你,那可真恰是我的罪惡啦。”
何晏之淡淡笑道:“倒不是哄你。我幼年孤苦無依之時,便經常想,父母雙親如果在天有靈,必然會保佑我逢凶化吉,如許一想,倒真是事事順利,有驚無險,竟也平安然安活到了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