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回身愣愣看著伴計:“你說甚麼?”
西穀連駢不再多言,與楊瓊一同出了房門,二人在樓前拱手道彆。這座小樓正對著後街冷巷,與青蓮戲苑的後院角門僅一牆之隔。西穀連駢回身正要關門,眼角卻掃過樓下的拐角處,臉上頃刻暴露了極其驚奇的神采,脫口道:“沈碧秋?!”他一皺眉,“他甚麼時候竟然同青蓮苑的何欽之這般熟稔了?”
何晏之道:“江女人每天來青蓮戲苑麼?”
何晏之感覺心被人狠狠拽住,喘不過氣來,腦筋裡更是亂作了一團。伴計跟了上來,見何晏之慘白的神采,擔憂道:“客長,你冇事吧。”
伴計喜笑容開,不住點頭:“那是,那是。”他笑著看何晏之走上樓梯,俄然問道,“咦?另有一名客長冇有同您一道返來嗎?”
伴計道:“你前腳剛走,他隨後也上街去了。”他驚奇道,“你們莫非不是一道出門的?”
何晏之回身衝下樓去。走了幾步,又回回身,衝著那小二啞聲道:“他若返來了,奉告他我去街上找他。讓他在房中等我,莫要走開。”
天氣漸晚,何晏之便彆了何欽之,沿著冷巷往回走。他摸了摸懷中的幾錠銀兩,心中策畫著接下幾日的破鈔,頗覺餘裕了很多,心中模糊有些歡暢起來。誰知剛轉出門,劈麵卻撞上了一小我,何晏之趕緊伸手相扶,定睛一看,倒是前日在後院見過的女孩兒。何晏之作揖道:“本來是女人,鄙人冒昧了,這廂賠罪。”
西穀連駢卻拉住他,微微遊移,拱手道:“殿下,恕臣大膽,冒昧請殿下留在這紅/袖樓中,煙花之地固然風塵肮臟,卻也更加埋冇。”他昂首看了一眼楊瓊,“如此,臣亦好不時來看望殿下。”
西穀連駢道:“此人乃是陳州名伶,很有些名譽,就是中間這青蓮戲苑的老闆。”
西穀連駢道:“半月之前吧。臣與他前些年在建州道瞭解,曾邀他來陳州小住。”
楊瓊緊緊盯著樓下,目不轉睛地看著何晏之與何欽之依依惜彆。何欽之又緊緊抱了何晏之一下,目送著何晏之的身影消逝在轉角處,纔回身關好了院門。西穀連駢默不出聲地看著神采陰霾的楊瓊,拱手道:“殿下,臣有一計能夠對於沈碧秋,但不知殿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