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從嘉打量著麵前的青年,嘿嘿一笑。他彷彿並不熟諳何晏之普通,轉過甚看著身邊的赫連哲木朗:“老三哪,你這個兄弟邊幅倒是頂好的,可惜傻傻愣愣的,怕是個繡花枕頭罷。”
段從嘉挑了挑眉,抱著兩臂,神情淡然地看著赫連氏的三個兄弟,好似在看一場戲。赫連哲木朗卻道:“甚麼大人物?皇祖在此,老九怎可胡言亂語?皇祖纔是絕代高人,現在我們有了皇祖襄助,便如虎添翼,赫連博格那些宵小底子不值一提。”
何晏之連連點頭,道:“我隻是歡暢過了頭,彷彿做夢一樣,有些發懵。”他又看了赫連赤丹一眼,“我自幼流落鄉野,冇見過火麼大世麵,本日見到三哥,彷彿是天神來臨,一看就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不由得讓我想起父王。”說著,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淚,竟哽咽起來,彷彿是想起了舊事,好不苦楚。他又抽泣道:“三哥,七哥,我自小也冇學過甚麼本領,做的都是走街串巷的賤/活,更不懂甚麼端方,如果說錯了話,兩位哥哥莫要見怪我。”
何晏之隻是唯唯諾諾,抬眼看著段從嘉,見對方彷彿並不想挑明舊事,便也假裝不熟諳段從嘉,低聲道:“冇想到皇祖竟如此年青,我實在有些不敢信賴。”
何晏之乍聽到赫連哲木朗提到沈碧秋,心中不覺一動。他正有些躊躇如何才氣扣問道沈碧秋的下落,冒然提及又怕弄巧成拙,便藉機問道:“三哥邇來可曾見過八哥?我與他數月之前才方纔相認,現在幾個月不見,好生馳念。”他滿臉等候地看著赫連哲木朗,“不曉得八哥他現在那邊?三哥,可有體例讓我見見八哥嗎?”
公然, 赫連赤丹笑著對他道:“九弟, 先來見過皇祖。”他拉著何晏之向段從嘉施禮, 又道, “皇祖乃是我們赫連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長輩, 我們父王要喚他‘伯公爺爺’, 皇祖這些年來一向雲遊四海, 可貴回渤海來。”
赫連哲木朗的神采頃刻沉了下來,他拽緊了拳,回過身驀地一拳砸在身邊的案幾上,切齒道:“國恨家仇,時候不敢或忘。哲木朗誓當一雪父王昔日之恥,以慰先祖在天之靈!”他又看向何晏之,朗聲道,“九弟,你能夠安然無恙,定是父王在冥冥中保佑著我們。不然,怎會如此剛巧,在我即將修好父王陵寢之時,找到了你和八弟。”
段從嘉感遭到何晏之切磋的目光,倒是怡然一笑,也不接赫連哲木朗的話,隻是悠然道:“老三哪,你弟弟看到你約莫是太沖動了。不過提及來,你們這麼多的兄弟內裡,就老三你和勃勃長得最相像了。”他輕歎了一口氣,“勃勃當年也算是赫連氏中了不起的人物,可惜身故廟隳,實在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