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龍喊了聲“大哥”,眼淚便湧了出來,他還欲待再說些甚麼,麵前卻閃過一道白影,定睛一看,倒是那楊瓊,隻見對方麵若寒霜,眼角眉梢俱是怒意,不由地渾身一顫。隻聽楊瓊幽幽問他:“你的步法,是從那裡學來的?”
楊瓊持續說道:“我如果是你,就會老誠懇實待在青鬆嶺,那些非分之想,一概不管。”他振了振袍袖,神采怡然,“須知,命裡偶然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何晏之硬著頭皮一笑:“宮主,曲解……都是曲解……”
楊瓊笑道:“他現在不過隻是想收伏江南各個門派,今後一家獨大,在江東坐穩根底罷了。比實機會成熟,便會棄你如敝履。秦大當家,當年洞庭湖畔杖責擯除之辱,你可想再嘗試一遍?”
他本就感覺楊瓊舉手投足間貴氣逼人,曉得他身份貴重,卻未曾推測,九陽宮宮主楊瓊竟然就是當今聖上的宗子。
楊瓊死死盯著何晏之,唇角浮出一抹極冷的諷笑:“哦?歸雁山莊二公子?”
楊瓊麵色一沉,眸中寒意更甚,一字一頓地說道:“沈碧秋,不過是楊小巧的門下狗。而你,隻怕連狗都不如!”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經掠到秦玉的麵前,長劍如電,劍氣縱橫,何晏之隻感覺胸口微微發脹,非常清楚地感遭到了楊瓊周身如雷電般剛烈的煞氣。
柳夢龍訥訥道:“……是大哥……”他的話還冇講完,就感覺後頸一涼,整小我被楊瓊猛地提了起來,嚇得臉麵色慘白。楊瓊麵沉似水,雙唇緊繃,一手提著柳夢龍,一手劍走遊龍,瓊花碎玉劍法連綴而出,招招精美,劍劍奪魂,逼得一群山賊近不得身。
隻聽楊瓊淡淡說道:“你不必用言辭來激我。岐王的稱呼是天子給的,也是天子廢的,與我冇有半點乾係。楊瓊隻是楊瓊,岐王早已埋入皇陵,一個已經消逝的皇子,又如何會再呈現在世人麵前?”他微微嘲笑,“秦玉,你如此口無遮攔,連忌諱都不懂,隻怕這輩子也冇法完成你祖輩的遺言。”
他俄然一陣惡寒,他想起梨園子曾經編過一個描述岐王殘暴昏庸的摺子戲,楊瓊彷彿還很有興趣,老是叫何晏之唱給他聽。而何晏之常常唱完,楊瓊卻陰晴不定,如此想來,本身真是在鬼門關外逡巡了數次,能活到本日,也算是不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