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垂垂心焦起來。這麼長時候未能見到君嘉樹,他已經模糊有些不安。這一日,何晏之勉強起了身,他在營中來回走了幾趟,便披了件外套往營門外走去。幾個渤海兵士倉猝上來攔住他,用生硬的漢語說道:“九王殿下,七王曾有叮嚀,您不能分開營帳。”
何晏之心中一向顧慮著君嘉樹, 不曉得這孩子現在如何,但是赫連赤丹連續幾日冇有呈現,本身身邊除了巫醫便是進收支出的陌生兵士。他隻能不斷地對身邊呈現的每一小我說,本身要見赫連赤丹。可惜並冇有人理睬他,一來二去,便疇昔了十餘日。
何晏之緊抿著唇,隻是不語。明智奉告他應當識時務,現在身處渤海西屯,決不成猖獗,但是麵對著這個似曾瞭解的七哥,他竟冇有太多的害怕。他分開渤海時實在是太小了,很多事都記不逼真,隻是本能的,下認識中以為,麵前這個七哥是不會傷害他的。
赫連赤丹“哦”了一聲,不覺得意地輕笑道:“我道是甚麼要緊的事。措置俘虜不就是如此嗎?擄來的牛羊能夠吃,擄來的女人能夠配種,擄來的男人天然是殺了。何況他們構築過地宮,更加留不得,本來就是要用來作活祭的貢品的。”
何晏之不由喜上眉梢,朝赫連赤丹拱了拱手,展顏笑道:“如此,多謝七哥操心。”
何晏之現在恰是怒不成遏,便也不粉飾本身的情感,開門見山道:“七哥,為何要做這等殘暴之事?”
何晏之那裡還聽得出來赫連赤丹在囉囉嗦嗦說甚麼,心中唯有一個動機:君嘉樹冇有死!嘉樹還活著!阿誰少年仍在活在這個世上,並冇有和他陰陽兩隔!他因而緊緊抓住赫連赤丹的手,孔殷道:“七哥!包衣營在那邊?我現在能夠去見見嘉樹嗎?”
“七哥請留步。”何晏之喚住了他,他按捺住心中的悲忿,低聲道,“不曉得那些清人被埋在那邊?七哥,那日與我在一起的少年和我有磨難之交,我一向將他看作本身的弟弟……”他的聲音有些哽咽,黯然道,“他自從與我瞭解後便連遭不幸,可謂家破人亡,我心中甚為愧怍,想祭拜一下他的亡魂。還請七哥讓我去見見他的骸骨。”說著,朝赫連赤丹深深作揖。
何晏之嘲笑道:“猖獗!既然曉得我是你們的九王,還不快帶我去見王兄?七哥是讓我在這裡養病,不是讓我在這裡下獄!”說罷,還是徑直朝外走去。
何晏之皺起了雙眉,低喝道:“同我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