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不到倆小時,陳抗美就給陳晴出了一道困難。他要出版詩集,要正規出版社、正規書號的那種,印多少無所謂,但網站、書店都要上架,能看到發賣,親戚、朋友、老年大學的同窗們,要人手一本,如果能開個小型公佈會更好。

“先用飯,先用飯!”孫大力籌措著,突破了僵局。“孫!大!力!重視你的臟腳!走路看清了,彆踩著我的詩!”陳抗美猛咳一聲,提示半子,他轉頭再一次摸索兼號令小女兒,“陳雨,六月、六月,我見到詩集!”“我去問問,我去問問。”陳雨滿腦門官司,她拍了幾張發給曾文文。“到時候,我去老年大學詩詞班和書法班一發書,他們準說,嘿,這老頭,真有你的!”陳抗美遲疑滿誌。壯壯和甜甜打鬨著,相互拿抱枕砸,陳抗美在飯桌前,倒上一杯老酒,第六遍喊外孫外孫女,“來用飯啦!”

孫大力等待多時,看到老婆和妻妹,頓時出來驅逐。每次大吵後,陳晴都會間歇性地對孫大力好,前幾天,她堵著救濟車,讓孫大力報歉,孫大力道了,她找回了麵子,這幾天,恰是蜜裡調油,恨不得把大力供起來的時段。“姐夫!吆,換了寶馬啊!”陳雨讚歎。“那裡,那裡,二手的。”孫大力謙善。“大姨爸爸!”甜甜撲進孫大力懷裡,被孫大力像個洋娃娃似的舉高高、繞一圈,咯咯笑。

“潘嶽《悼亡詩》

女:“人生如夢,夢裡展轉休咎,尋樂不堪苦困,未識苦與樂同。”

“不了,不一個方向。”陳雨不欲和齊星產生更多膠葛,她攔著陳晴,自顧自往北大踏步走。

“叫你姐夫送你一下?”陳晴說著就要撥孫大力電話。“彆費事了,我叫個車,姐夫累一天了。”陳雨揮手,套上大衣和靴子,消逝在門口。

“媽媽!媽媽!”甜甜抗議,隻因陳雨越念聲音越小了。

落款和陳抗美在客堂裡擺著的統統羊毫寫就的功課一樣,“潞城抗美悼亡妻援朝書”。

記當時、短楫桃根渡。青樓彷彿,臨分敗壁題詩,淚墨暗澹灰塵。危亭望極,草色天涯,歎鬢侵半苧。

再拿起兩張,那是典範——

彆後訪、六橋無信,事往花委,瘞玉埋香,幾番風雨?長波妒盼,遙山羞黛,漁燈分影春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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