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但是賠過幾十萬上百萬的人。”弓兵添油加醋。
“一天利潤幾十萬，刀口上舔血。”孫大力杯子空了，弓兵聽得出神了，他舉著小茶壺給孫大力倒茶，不知在想甚麼，水溢位杯麪，渾然不覺。
吳敏半信半疑，直播直接下來的話，加持了孫大力裡手熟行的威望。
助手一刀下去，吳敏的石頭，玉麵透暴露來，晶瑩如糯米，助手特長電筒照了照說：“哇！敏敏好福分，這玉麵，真亮！”
“他一個月能掙多少？”弓兵心動了，他從受害者家眷的角度變成想成為冒險家去害人。
“那不就是殺豬盤嗎？”弓兵不聽也不曉得這內裡的門道。
“我去過那哥們那兒，還雇了一個老外，每天上鏡頭，說從緬甸的老坑帶返來的優良玉石，賣一敵手鐲，報價一百萬，最後幾千塊就能成交。實在本錢，幾百塊都冇有。”
“你如果去我們在塔鎮的家……更可駭！”弓兵踢踢陽台上的四塊“神獸”，他雙手如蛙泳撥水似的劃了一圈，“院子裡都是石頭！桌子上都是擺件！”
孫大力輕視一笑，“我說吧，都是套路。開出來的必定是玉，彆理他，必定是真玉，但玉另有品級呢，你拍的這件是最低的品級，鑒定不鑒定，證書不證書，都冇意義，歸正不能轉手賣掉。拍了就算了，拿返來，當經驗，當鎮紙，當門口坐著換鞋的墊腳石，都行，千萬彆再送錢出來了。”
“不消證書了。”吳敏回客服道，她低頭沮喪，打消了該直播間的存眷。
“對！”孫大力點頭。
主播低頭看了看，轉頭對觀眾，“值了，這玉種水很好！”
“滋滋滋”“滋滋滋”，切割聲響起，吳敏把手機擱在茶幾上，她蹲在地毯上，雙手合十，做佛祖保佑狀，她牙咬著嘴唇，渾身毛髮豎起。
“甚麼時候，把你那哥們先容給我熟諳，熟諳？”弓兵發起。
吳敏聽得心花怒放，“大力，你真是吉利物，你一來，我明天這塊玉開很多值！”
“啊？”孫大力給弓兵加水，他手一抖，水如線澆在明黃色茶席上。
“哎呀，我都忘了，大力你是裡手啊！”吳敏鬆開合十的手，推了推孫大力的胳膊。
弓兵和孫大力對視一眼，目光交代處，閃現火花，火花在空中“嗶嗶嗶”響，如空中的煙花綻放，化成兩個大字：“勝利！”
“嫂子，這是開石頭啊？”他問。
“你也感興趣啊？”吳敏認識到孫大力目不轉睛盯著她的手機，覺得碰到知己，她把手機擱在兩人中間的位置，他們幾近頭見麵。吳敏的一頭小卷帶著股髮廊做完髮型後的塑料香水味兒，讓弓兵想起第一次見麵，她披著一頭秀髮，披髮暗香，具有小鹿般靈動笑容的模樣，再看看她略帶俗氣、粗糲的現在、微胖的臉龐；再想想她被矇在鼓裏，被弓兵一騙就是好幾年的近況，不由得一陣心傷，“老了，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