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的,我這兩年也冇如何歸去過,都不曉得變成甚麼樣了。之前鄉裡倒是有個糖廠,我讀高二時候還在呢,現在不知開張了冇。”當年她哥哥就是在那廠裡打工的。
李曼青一聽,氣得心口都疼了,明顯還冇滿九分鐘,她偏收了她們九分鐘的錢,將近三塊,都夠她們一家三口,哦,不,算上肚子裡的是四口,都夠他們四口兩天的炊事費了。
曼青趁婆婆送雲芬的時候, 從速勸她:“媽, 我們同季老闆說好的事兒, 要不還是彆變了……之前豐年就說過, 季老闆是個刻薄人,向來不會扣發他們人為,連一天都不會遲的……”
氣急了,一把搶過電話去,用心惡狠狠的“威脅”:“喂,你彆尋我們孤兒寡母的高興,我數三聲,再不出聲就掛了啊!”卻不知她自個兒的聲音也不知甚麼時候哽咽起來。
夜裡做夢也夢到電話響,她膽戰心驚接起來,俄然那聽筒就多了個液晶屏,螢幕那頭竟然有個高大的男人,但不管她如何看,也看不見他長相,隻模糊看出來理了個平頭,精力抖擻。
“我曉得爸媽的苦心,隻是我們同人家說好的,出爾反爾怕起了惡感化。並且二姐夫找朋友不也得給人家錢,到時候還欠情麵……”她做媳婦的,不能直說姐夫會昧錢,隻能旁敲側擊。
曼青早已經不是真正二十歲心高氣傲的年青人了,這麼幾句話不痛不癢的冇當回事兒,再加起得早,剛懷孩子輕易頹廢,床上躺著冇多大會兒就睡著了。
正在自個兒房間打打盹的曼青被嚇了一跳。這兩天婆婆和大姑姐出去都會先拍門的,這麼大個半小子俄然悄無聲氣跑出去,怪嚇人的。
“三……”
曼青俄然就毛骨悚然。
那頭仍然冇人說話,李曼青一看腕錶,急了,這甚麼環境啊,她聽了三分鐘的電流聲?!那但是一塊錢啊!一塊錢!都夠她將來孩子吃兩碗米線了。她們省吃儉用來,連米線都捨不得吃一碗,可不是來聽電流聲的!
唐家也曉得他們家的難堪, 不肯再讓他們幫手。
唐豐梅另有兩個多月就高考了,家裡人也不敢讓她做事,地裡活計有白叟去,家裡豬雞飯菜有嫂子籌劃,她就隻用用飯睡覺看書就成。
幾近是毫不躊躇的,李曼青就選了最後一處,但大要上卻還是說“都去看看”,先去前兩處看了看,見公然都是紅磚房,屋子雖住過人,卻也是潔淨整齊的。
何況,不曉得是誰,她也先不出聲,等著電話那頭先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