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青忙出去泡了半小碗蜂蜜水來給她,婆媳倆拉動手說了幾句家常,全當外頭那兩姐妹不存在。她們一吵起來,唐德旺來問老婆子,見她冇啥事兒也就避開了,自個兒去尋打春芽的大半子,留兩個閨女在院裡掰扯。
李曼青無法苦笑,這就是中年婦女的通病,她之前也如許,見了聊得來的都會大吐苦水,現在的人生……解除唐豐年此次運氣不懷美意的玩弄外,她實在挺對勁的。
“這能比麽?那家但是鬨到縣上去了,先鬨開去再私了,賠的就要多點兒。爸媽你們也是,急啥急,應當等著我們明天跟你們去纔對。”
“刺痛倒是冇有,隻是發悶,悶得難受,心跳停了一樣……不過現在好多了,彆費那事了。”
二姐橫了他一眼,罵道:“這叫甚麼多,你忘了村裡那家,也是死在礦上,賠了四萬呢!如何就隻要這麼點見地?”
“啊?聽著呢,大姐你說啥,我聽著呢。”
“媽,你先躺一下,我去叫大姐夫返來,讓他揹你去病院。”村裡不通公路,有車也開不出去,要出去隻能靠人力了。
“不可,媽你這得去大病院查抄一下,看看心臟……那等你緩過來了我們再去也成。”說著還是要出去喊大姐夫。
大姑姐見她走了,也出去問:“媽如何樣了?我也不是用心要同她吵的,但你聽聽她說的甚麼話,動不動就翻那些老皇曆,百口誰都對她不好,隻要她婆家纔是心肝肉的疼她……”
“曼青彆聽你二姐胡說,豐年借你大姐那三百塊錢,她年前就說要還了,是我自作主張讓她先給芳菲考大學用的,當時想著我們家裡臨時也用不著錢,就……”多少親戚就因為乞貸而冷淡了,老太太怕兒媳婦多想。
姐倆吵了有小一刻鐘,才終究“鳴金出兵”,大姐夫和唐德旺終究也從房後返來了。老太太歇過那一陣,不風俗兒媳婦的新床,又讓扶她上樓去了。
巴拉巴拉又是一串。
二姐夫杜海濤冷哼一聲:“就她那悶聲不吭的?要我去,少說也是這個數。”伸出四個手指頭比了比。
姐倆相差四歲,其實在唐家老兩口這兒,都是一碗水端平的,隻不曉得如何的,兩人打小就得爭個凹凸。
“不可,爸媽你們太軟了,這個事不能就這麼了了,現在那些煤老闆可有錢著呢,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們!你們把煤礦名字奉告我,先彆忙著去派出所刊出戶口,待會兒就去叫幾個朋友,三萬六太少了,我還就不信了,鬨開了他少了四萬塊處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