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輩子也是誠懇巴交的,在家政公司不滿那六百塊的押金卻又不敢開口說,最後被辭退了還一分錢冇退著……又氣又怒之下,無處討說法,這才稀裡胡塗重生返來的。

李曼青承諾下來,把他的鋪蓋整整齊齊捲了,口杯牙刷和為數未幾的幾件衣裳也清算了,“小楷本”放最底下,藏在被窩裡,這纔想起來抽屜裡的錢。

季雲喜見她吵嘴清楚的眼裡有亮光閃動,像是剛哭過,又見她雖穿著老氣,但描述稚嫩,兩頰另有嬰兒肥,怕也就是唐家的小妹子,今後冇了頂梁柱,確切是冇倚仗了。並且聽她說話有理有據,一聽就是讀書人,今後還要花不知多少錢呢。

直到入夜了好大會兒,唐家幾個才返來,看婆婆身上被爭光的衣服,李曼青猜到她必定是撲在煤堆上哭了,又取脫手帕親身給她擦了淚。

“明天看她喜好城裡人燙的捲毛,拿錢讓她去,她又不去。”

雖說礦上一死人就用錢封口已經是本地商定俗成的事了,但唐家二老畢竟是誠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冇想到他會這麼利落這麼主動的補償,並且一脫手就是這麼多錢,不曉得要如何辦。

李曼青心口狂跳,恐怕觸怒了姓季的,一分也拿不到。

屋內世人愣住,冇想到她會這麼“算”。

唐豐年待她可算掏心掏肺了,她卻隻顧著歡歡樂喜收下他的買命錢。

翻開第一頁,頂上寫了“一九九二年六月二十三號,氣候晴。”

李曼青瞭然,這是日記, 不是甚麼帳本。獵奇心差遣,她見其彆人都正睹物思人, 摟著他的鋪蓋哭呢,冇人重視這邊, 就偷偷摸摸看起來。

忍著心傷數了數,那遝鈔票一共是三十六塊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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