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爺緩緩翻開上書，一目十行瀏覽起來，“言辭恰當，筆跡工緻，還是是胡宗憲寫的。”
師爺關好門，捧著上書，搬著椅子，挪到李天寵身邊坐下：“依我看，大人能夠分些小權與他。”
“大人，趙文華為人卑鄙，軍務的事，他天然曉得參了也冇用，可眼下封這個祭酒，可不是軍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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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佈政使司衙門，巡撫李天寵措置完一天的公事，眼看要關門放工，師爺捧著一紙熱乎的上書遞來，搞得他煩不堪煩。
“皇上對於這類環境，也會不悅。”
師爺皺眉道：“趙文華髮起，在瀝海設工坊。”
“如何說？”
“不錯，浙江本就配有重軍，再設軍火坊，必被以為有異心。”
“你看，現下的銃，多數是南京軍火局運來的，我們隻能報，隻能等，給多罕用多少。”
“做甚麼？”
“那準了？”
“怕甚麼，這是趙文華的上書！上麵誰會駁？”
“駁了。”
“遲早要措置……”
“哈？”鳳海驚道，“少爺要……讀書了？是不是去杭州府受了甚麼刺激？”
“祭酒是正官啊……”李天寵皺眉道，“此人可有功名？”
“大人……再考慮考慮吧。”
“等等……”師爺又頓了一頓，“楊長帆，我想起來了，是簽押公文的時候，紹興府有報，此人捐會稽縣學，賞了個員外之名。”
李天寵仍然不過癮，追罵道：“讓他抓好了！我與張經合力平倭！狼兵一到便是倭寇毀滅之時！屆時忠奸自顯！你覺得他一天到晚折騰是為了甚麼？平倭是小，分權是大！”
“小權也不成。”李天寵點著桌子說道，“這號人，你當他拿權是為了兵戈？不過是貪軍餉罷了！現下局勢已然如此，他再貪上幾千上萬兩，我東南軍士還如何度日？這事聽我的，此次倭亂一平，趙文華自當縮首而去！”
“有理有理。”
“那就便利多了。”李天寵托腮道，“這類事，我和張總督，是千萬不敢上書的。”
掃去這位神經病，楊長帆再次看了看繁忙的氣象，非常中肯地拍了拍鳳海：“辛苦了，風鈴的事件，就臨時交給你倆了，我明日起要閉關。”
“聽君一言，此事倒是無關痛癢。”
鳳海一揣摩，自認機警：“哎呀！少爺是賺夠了錢！深藏功名了啊！”
“大人稍候，待我看完。”師爺說著又翻開最後一頁，高低一掃，刹時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