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霑站在二樓走廊上,憑高瞭望,從周邊環境能夠看出,悼紅軒所處位置是一座範圍極大的花圃,現在正逢百花齊放,草長鶯飛的仲春季候,到處桃紅柳綠,一眼望去,不由令人頓起心曠神怡之感。曹霑長長吐了一口氣,內心的壓抑頓時消逝得無影無蹤。悼紅軒正門正對一條鵝卵石鋪就的甬路,一行人迤邐而來。到了樓下,世人圍隨的一名老年男人,錦袍玉帶,顯得氣度軒昂,隻是眼睛略藐小了一些,額下稀稀拉拉翹著一撮小黑胡。

世人不管至心冒充轟然喝采,卻見程大人眉頭舒展,並冇有說出下聯,好久才轉頭問跟在曹頫身後的少年:“曹府世代書香家世,露少爺給老夫配一副下聯如何?”

曹霑大踏步出了房間的門。他的書房坐落之處是一座紅牆綠瓦的樓房,二樓飛簷正下方,黑底泥金字一塊匾額,一筆極度方的顏體謄寫著“悼紅軒”。

後代那些所謂的紅學家們,為了“悼紅軒”的地點,幾近爭破了頭。有人說是在北都城內,有人說是北京西山的黃葉村,本來倒是在江寧織造府內。

在本來阿誰天下的文學院裡,曹霑對漢賦、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乃至先秦古文都深有研討,但卻曾未瀏覽過被稱為製藝之術的八股文。那位被曆代稱為賢人的孔丘先生,一會說“食色性也”,一會又說“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媒介不搭後語,的確狗屁不通。曹霑氣憤至極,“啪”地將羊毫摔在桌上,一把搡掉窗講義子。

曹頫揮衣袖撣撣額頭的盜汗,道:“多謝大人諒解,隻是大人您才高八鬥,您出的上聯是冇人能對得出下聯的。”實在程繼勳底子想不出下聯,自恃才高的他,卻又不甘心出醜,絞儘腦汁的苦思冥想。

身為王府長史,程繼勳一眼便看出曹頫對侄子的醋意,也不點破,向樓上揮手道:“霑少爺,下來陪老夫逛逛如何?”

一句話提示曹霑。自從他的母親歸天後,曹頫李氏佳耦就把他的月銀掐了,來由是他統統的吃穿用度都是府中的,再給零費錢,弄不好會把他培養成紈絝後輩。當然,為了以示公允,曹頫佳耦把他們的親生兒子曹露的月銀也停發了。但曹霑停發月銀是真的一個銅子不給,李氏卻在背後冇少塞銀子給曹露。這已經成為整座曹府大家皆知的奧妙。

這位程大人一貫自誇文采,撚著小黑胡,麵露對勁之色,嘴上卻說:“我家王爺暮年間冇有差事的時候,在詩詞歌賦方麵與本官常常互有唱作,隻是多年案牘勞形,好長時候不弄這勞麼子了。”嘴上固然謙善,內心卻暗打腹稿,好久方纔長吟道:“寶鼎茶閒煙尚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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