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扇應著走至桶邊,謹慎地解開白二少爺的髮髻,儘量輕柔地用水沾濕後揉搓這頭黑軟的髮絲,而後打上香膏,細細地揉洗,十指悄悄插入髮絲,指肚兒摩梭著頭皮,白二少爺仰靠在桶沿上,合著眸子,感受著這雙輕柔嫩軟的小手由頭頂處通報過來的暖意。這不是她第一次為他洗頭,在深穀的時候已經洗過很多次,每次她都會這麼輕柔細心地替他按摩頭皮,按著按著他就一頭紮進了安閒的夢境,完整健忘了本身正身處絕境。

次日一夙起來,青荇青蘅青菡三個就出去服侍著白二少爺洗漱穿衣――她們再如何對於羅扇也不敢做得過分度,畢竟都在主子眼皮兒底下呢。羅扇想去打水,被青荇搶著去了,想服侍白二少爺穿衣,被青蘅不露陳跡地擠到了一邊去,想去疊被子,青菡早就擋在了床前,在屋子裡繞了兩圈以後,隻好出門去了夥房傳早餐。

白二少爺泡在水裡寂靜了一陣,方纔開口道:“先洗頭罷。”

早餐端進房來,青荇擺碟青蘅夾菜青菡遞帕子,羅扇又繞著桌子轉了兩圈,隻得又出門去了夥房,把本身那份兒早餐吃了。

哦,蘭香的,姐也喜好蘭香的,當然可巧給白老二籌辦的也是蘭香的嘍。因而照實作答,青荇眼中閃過“狗屎運”三個字,持續往下說道:“籌辦好了以後就立到屏風前麵去候著,隨時聽喚,爺叫你你再疇昔,不叫你就好生等著,爺不喜人近身服侍著沐浴,以是洗之前必然要把統統的東西都籌辦齊備……”

白二少爺忽地從浴桶裡抬起手,一掌控住了羅扇的腕子,羅扇嚇了一跳,心道完了,要被拽進桶裡去了,早知如此今兒該換條敬愛些的肚兜的……

羅扇愣愣地杵在原地,青荇滿含歹意的言辭已經無關緊急,羅扇現在隻感覺胸腔裡有一種力量在緊緊地攥著她的心臟,那麼的有力,那麼的霸道,那麼的精於算計,那麼的不容順從,彷彿隻要這力量再稍添一分,就足能夠把她的全部心肝兒都摘了去。她混亂的腦筋裡現在就隻要一個動機非常清楚地撞擊著每一根神經:白老二――白老二他,莫非對她有――

本該靜的亂了,本該亂的卻靜下來,不知不覺中彷彿乾坤倒轉換了風向,不在乎的開端在乎,把握主動權的反被把握住,一夕之間表情大變,千鈞將來繫於發端,究竟是該斷髮絕意,還是該綰起三千煩惱絲賭上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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