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撇開賈府的話。單說薛蟠,開初在各處賭場混飯吃,垂垂日久生厭,都不肯理他。身上衣穿比花子還不如。粥飯都不全麵。還仗著香菱做些針黹,苦苦一餐度日。幾主要賣香菱,因為王夫人叫家人把都城的男媒女妁一一叮嚀過:“如如有人做中保,把香菱賣了,必然送官重究,連那娶的人家有官司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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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興承諾著走出門來,把兩手亂拍,報導:“1、2、3、4、五”賈環倒也曉得,怪聲叫痛。拍了一百拍,王夫人喝聲“去罷!”賈環就像漏網的魚兒,飛奔的溜進老婆房來。
小鈺道:“甘羅十二為丞相,倒聞聲母親說過。隻是他寡仗著些舌辯,實在也未曾有甚麼軍功政績,還算不得上等的人物。”
史氏一見,就像半天裡掉下隻鳳凰似的,也不及說話,一把摟定,接連先親了幾個嘴,忙叫丫頭婆兒快出房去,本身就關上門。足足捱了兩頓飯時,纔開了房門,叫丫頭去舀熱水來洗手。今後,賈環躲在房裡不敢出外,史氏也不很出來尋鬨了。
王爺又喚太小鈺問道:“哥兒,你幾歲了?取馳名字冇有?”
第五回寧榮府二次抄家珍璉兒三番聽審
小鈺道:“本年二歲零六個月了,名叫小鈺,是金玉二字分解的。”王爺說:“你認得字麼?”答說“略認得些”。又問:“誰教你的?莫非已經上學了麼?”小鈺道:“冇有上學,是母親教的,我每日的工課要認二百個字,寫一張字,對一個對。”王爺笑道:“這也實在聰明得很。對的幾字對?”小鈺道:“不過一個兩個字,多的對不上來。”王爺說:“我封的是北靖王,就把這‘北’字對對瞧瞧。”小鈺道:“東、西、南都好對得。”又問道:“加上個‘靖’字呢?”小鈺想了想道:“可就是‘溫凊’的‘凊’字麼?”王爺說:“不是,是立邊加個‘青’字的。”小鈺道:“是甚麼講授?”王爺道:“是安定的意義。”小鈺道:“對個‘南安’可使得?”王爺說:“好,你再把‘抄家’二字對一對。”鈺道:“‘家’字該對個‘國’字,竟對了‘定國’罷。”王爺迴轉頭來向賈政道:“這是個英物,未足三歲便這般俶儻,論不定竟要做個甘羅呢。”賈政道:“他是遺腹的孤子,不忍非常拘束他,縱得膽小了,竟敢在王爺跟前猖獗,那邊當得起王爺的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