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太揮著老拳撲上來撕扯跪在地上的白大老爺,白二老爺趕緊上來攔著,是以案已結,任欽差也不便多管白府家事,儘管坐在上首喝茶旁觀,立在另一邊的黎清雨臉上便帶了哂笑地向著距他比來的白二少爺調侃道:“堂堂朱門世家,竟也有如此鬨劇上演,真真是教吾等大開眼界啊!”

白大老爺坐在上首,麵色安靜地看著衛氏,待她哭哭啼啼地說罷,方纔淡淡開口:“你且奉告我,你是如何與那黎清雨搭上線的、幾時搭上的、還同他有過哪些合作——一絲一毫都不準坦白,聽得了?”

白大老爺捏了捏眉心,畢竟一聲輕歎,掀了衣襬向著白老太爺佳耦跪下,低聲隧道:“父親,母親,恕兒不孝,此次不能如二老所願了……如蓮衣所言,大富大貴一定是福,小門小戶一定會苦,事已至此,何不痛快罷休,兒子包管能讓二老安度暮年,一家人團團聚圓開高興心腸在一起就已很好,二老覺得呢?”

欽差任大人是個實實在在的行動派,備案以後馬上便動手調查白府的財產狀況,白家高低大小一乾人全數被禁足在各自的院子中,門口有從衙門調來的衙役看管,一來防白家人自相串供,二來防他們轉移賬簿或是移款出府。

“十幾年來,為了小曇和小凨我已容忍你太多,”白大老爺淡冷地望著衛氏,“即使黎清雨靠近你、利用你與之合作乃他目標不純,但是你以一己之私不吝冒犯白府家規、欺上瞞下,終究將白府拖累至本日這般地步,已是冒犯了白家屬規,按我族規所定:裡通內奸侵害我白家好處者,視情節輕重予以懲罰,輕者入家廟贖罪,重者……可奪其性命。你本身說說看,你之罪是輕是重?”

“開口!你這——你這孽障!你這不肖子孫!娘從小如何教你的?!”白老太太氣得渾身亂顫,“宗族為天,家業為地,冇有了這兩樣,你如何能活著間安身?!須知你上有父母下有兒,怎能不管不顧說出如此不賣力的話來?!你——你真真是要氣死爹孃不成?!我——我打殺了你這不孝孝子!”

“祖父,”白大少爺打斷白老太爺的話,聲音漸冷,“眼下這堂上不但僅隻要白府自家人,另有外人和下人,您這是籌算讓我爹當著這些人的麵跪到幾時?”

“信——我信!我信!雲兒!救救我們白家!你有體例!你必然有體例!”白老太太撲上來抓住白大少爺的手腕——如果白大少爺當真是規複了,她是真的信賴他有這個本領逆轉乾坤,她現在隻要這根拯救稻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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