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扇兒,”黎清清記性倒好,衝著羅扇嫣然一笑,“你怎會在此處?不是一向跟著二少爺做事呢麼?”
“到時候我會讓方琮藉口開辟便利麵在塞外的買賣把他哄到塞外去,數年前我曾去過那邊的一個城鎮,在群山環抱當中,山外的氣候邪門兒得很,一年四時風沙不竭,颳風的時候底子不能行人,通往山中城鎮的隻要一條路,而每年也隻要秋後那麼幾天能夠通行——讓方琮想體例瞞住衛天階,騙進城去耗過那幾天,屆時他想回也回不來了。”白大少爺把每一處細節都算計得清清楚楚。
“好……”羅扇打了個嗬欠不再說話,倒是直到大半夜也未能睡著:衛氏若倒了,白二少爺不成能查不出是白大少爺動的手腳,到時他兄弟兩個……會不會反目成仇?
“黎姨娘,”白大少爺挑起眉毛看她,吐字清楚,“這亭子我先占了,你不能待在這裡。”
她口中的“二爺”天然是指白二老爺白蓮衣,羅扇纔不信黎清清的目標有這麼純真,正要開口婉拒,就聽得白大少爺那廂喝道:“你還不走?!來呀!給我把她推下山去!”
“我有幾個疑問……”羅扇訕訕地翻過一旁,“第一,你扣著衛家的貨源,他們不會另找供貨商供貨麼?你拖著不收買他莊子地步的出息,他們不會另找下家出貨麼?”
“這一點能夠說是天佑我也,”白大少爺哼笑,“本來我是籌算在合約上脫手腳,但是一來難度太大,二來動不好就要露餡,反會把本身置於被動,正愁找不著好體例,南邊就鬨了洪災,我恰可操縱這一契機,捐一多量貨色糧食出去,賬冊上記個清清楚楚,到時候不給衛家供貨以及不采辦他家的作物也就有了話說。捐糧捐物乃呼應朝廷號令,朝廷對此有必然的庇護誇獎辦法,比如商家捐出多少糧,便能夠享用多少糧的稅金全免,並且因捐贈形成的違約能夠寬沿一至三年不等,以是,衛家冇法拿這份供銷合約去告我違約,我能夠拖他一至三年,他卻等不到阿誰時候了。”
時近夏末,氣候卻還是熱不成當,幸虧屋子裡有冰鎮著,一整天白大少爺就待在屋裡同羅扇偎在竹簟子上閒扯,傳聞白老太太病倒在床,衛氏破了頭也在房裡養著,主持中匱的事情臨時由二房的白二太太陳氏代理,白大老爺早餐厥後了綠院一趟,看了看白大少爺冇甚麼事便又出府打理買賣去了,統統彷彿重新風平浪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