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琦滿麵猜疑的接過竹筒,對著趙旻所指的方向望去。隻一望,他臉上就暴露匪夷所思的神采,移開竹筒,用力揉了揉眼,再拿起竹筒猛瞧;可刹時又再放下、再舉起,如是三次今火線才滿臉震驚與敬佩稠濁的神采,轉頭對趙旻拱手道:“四爺真神人也!”
趙旻這時候實在對勁萬分,恰好要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擺了擺手,道:“這個叫‘千裡眼’,是我暮年從西域一個小國使者那邊學來的小玩意兒,不值一提。”為製止世人對這土製望遠鏡的來源生疑,趙旻早就想好了藉口。
趙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邪念拋諸腦後,揚鞭虛指:“解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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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海大營的另一側,趙旻步隊彙合了北海的郡兵步隊,兩軍合為一處,虎賁在前,郡兵在後,趙旻自帶親隨為中軍。北海兵的帶隊長官是劇縣縣尉張啟——這是一個非常難堪的職位。按說縣尉掌縣兵、都尉掌郡兵,但因為劇縣是北海的治所,北海太守就在這裡,是以劇縣的縣兵與北海的郡兵實際是合二為一的存在,這位縣尉大人也就是可有可無的角色。因為軍務目前是由趙雲在賣力,兩邊行軍事件自有趙雲前去談判,趙旻也就冇跟這位張縣尉打照麵。隻是遠遠的瞧見是個一臉絡腮鬍、環眼塌鼻的赳赳武夫模樣。北海郡兵看上去一個個委靡不振、麵有菜色。中間既有滿臉滄桑的花甲白叟,也有滿臉稚嫩的懵懂少年,完整能夠用老弱殘兵來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