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脖子邊俄然多了一個冰冷硬挺的東西,那砭骨的寒意一下子把嗓子裡前麵的話全給逼了歸去。
那門丁聞言一愣,他原覺得這些人要問的是中軍裡各派係的乾係如何,冇曾想問的竟然是有多少人?或許是要刺探哪股權勢較強吧!當即答覆:“倒也不甚多,另有四千眾,二十八宿校尉中倒有二十三為校尉分離到各處州裡上去了,等閒不會回城。若說這城中,除了將軍以外,便要以角宿校尉為首……”
為此趙旻乾脆把五十親衛都撒了出去,守在由南邊通往費國的幾條門路上,船上還是由邵琦留守。虧的有馬七二這個本地土著,路況熟諳,挑選的截道地點也絕佳,竟然連續攔下了三波信使和潰兵。
趙旻對他咧嘴一笑:“誠懇回話,不過吃點苦頭,起碼保得住命。若想叫喚或者虛言妄騙,此處便是你埋骨之所!”
解纜前倒是細心地跟馬七二探聽清楚了城池的大抵景象。來到東城門一瞧,公然隻要一隊紅巾在門口保衛,並且個個東倒西歪的,顯得防備極是鬆弛。當然,鬆弛也算普通,畢竟城裡駐紮著數千人馬,整座城不啻於一座軍事堡壘,要想混進城裡無異於自投坎阱。而現在趙旻一行就是要在虎口拔牙。
門丁皺著眉頭,心道此人好生不講事理。不過拿人手短,還是哼哼唧唧地答道:“徹夜該當尾宿衛值守城牆。凡是定員東西城各兩百,南北城各五十。辰時、戊時各調班一次。”
“城中糧草積儲點安在?可有兵械庫、騾馬所?虎帳位置分駐那邊?”
趙旻因為言談舉止大異於紅巾,是以隻在步隊中隱著,找了頂蓑帽把大半個臉都遮住。賣力搭話的是一名親衛,名叫成香,遊俠兒出身,也在邊軍當過兩年探馬,為人甚是機警。他趕前兩步,假裝一副慘兮兮的模樣道:“我等是室宿校尉麾下,在斷腸灘慘遭大股官軍攻擊,幾近全軍淹冇,隻要我兄弟幾人逃了出來,特來向天蓬將軍彙報敵情。”
趙旻毫不客氣地打斷道:“徹夜城牆上是哪路人馬值班?四城定額多少人?”
一股痠麻感從膝彎處傳來,他顧不得檢察本身有冇有題目,倉猝四下打量一番,確認已經處在院牆以內,感從速當場滾到一處柴草背後,這才偶然候詳細檢察起院內的景象來。
趙旻假裝過路的模樣從門前顛末,又圍著全部宅院繞了一圈,但見這個宅院約莫三四畝地,有前後兩道院門。但戍守甚是森嚴,除了兩道院門都有保衛以外,就連院牆也是每隔數十米就站有一名兵丁,看來紅巾也清楚,糧草是重中之重,草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