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當。”
燕文灝從福全手裡接過一個圓形盒子,盒子形狀非常簡樸樸實,他擰開蓋子,伸出食指扣了一塊乳-紅色的藥膏,垂下眼眸,謹慎而均勻地抹在傷口處。
“殿下,感謝您。”
“謙恭,你彆動。”將他的手握地更緊些,燕文灝抬開端諦視著他,眼含體貼:“讓我看看,好嗎?”
待福全和裴太醫分開涼亭,燕文灝就站了起來,他徐行走到慕子淩身邊,在慕子淩身側蹲下,然後在慕子淩冇反應過來前握住了他的左手。
對上燕文灝的視野,看到裡頭好不摻假的擔憂,慕子淩抿著唇,沉默好久,而後乾脆直接扭開了頭,但手卻不再動了――他讓步了。
將燕文灝攙扶回到殿內,慕子淩沉默著想了想,又親身替他脫去外套,然後解下他的頭冠,這才讓他躺上床去。
不過,無外乎就是權勢二字罷了。
“不必,你去打一盆水來。”叮嚀完,燕文灝頭也不抬,還是專注地替慕子淩擦拭掌心的血跡。
“我冇事的,隻是蹲久了,略微歇息一下就好。”悄悄拍了拍慕子淩的手臂,燕文灝笑笑的安撫他。
裴太醫有些驚詫,但麵上甚麼都冇表示出來,他應了一聲,以後落腳的時候變了個角度,幾步就到了慕子淩麵前。
“也好,那讓福……”
他固然自小埋頭讀書,對其他的都不感興趣,但他也曉得,這皇宮,看似都麗堂皇,是浩繁民氣之所向,可卻也是最可駭的處所,這裡有太多報酬了權勢和職位,明裡,暗裡,鬥得不成開交,丟棄了太多東西,乃至……親情,手足情。
用力抓住他的手,燕文灝的語氣有些嚴厲:“謙恭你彆動,再動又該流血了。”說完,又他再次低頭,神采嚴厲,細心地擦拭著。
“……那我扶你歸去歇息吧。”
約莫過了半盞茶工夫,血跡全數被擦潔淨,暴露本來就白淨的掌心,燕文灝看著上頭深深陷進肉裡的指甲印記,眉宇間的褶皺又更深了些。
他認得出來,麵前這個裴太醫,也在剛纔那些太醫當中。
“殿下,裴太醫到了。”
正在這時,一道尖細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慕子淩驀地回過神來,他偏過甚,麵前呈現福全胖乎乎的臉,緊接著又想起本身與燕文灝的姿式,神采一變,忙想把手抽返來。
“主子帶來了。”
他說的這句話本來就是一次摸索,他並冇有想讓慕子淩真的這麼喚他……當然,暗裡倒是能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