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暢快散去,她麵上的褶皺緊蹙了些。煜煊雖不明真相尊她為生母,終不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與她無血脈相連。這很多年來,她顧念著與先帝魏天佑的情分才壓著阮重的野心想要保魏家江山永存。可年事悠長,繁華逝去,她與先帝那停頓的情分也在逐年傾塌。
阮重麵色有些難堪,他亦麵帶不悅的起家,恭手向阮太後施禮道:“微臣阮重見過太後!”而後又自發坐回原處。
“哎,歸正我們都是大司馬這邊的人,這母範天下的後位當然得是墨大蜜斯坐得!”
“蘅蕪,你豆蔻韶華便伴朕擺佈。端莊賢淑,明禮知義,洞悉朝堂之風向令朕自愧不如,朕未曾一次歎過得妻如此,夫複何求!現在倒是不知天命存留幾時。你與李昭儀非論那個誕下太子,朕特許你垂簾聽政之權,若天不佑朕,朕赦你凰易鳳之罪!王兄子孫如有聰瑞之輩,定要保大魏國萬世昌安!”
勤政殿中,煜煊久久不能安寢,她隻穿戴明黃寢衣立於窗欞處,仰首透過鏤空扇窗看著掛在樹梢的冷月。若不是殿庭中掛著宮燈,這淺淡月光是照不亮黢黢黑夜的。
“阮大司徒現在的野心是益發外露了,這立後的事,怕又要在朝堂引發一場腥風血雨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