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墓雪,隻影向誰去?”王稚失聲痛哭,“遙遙,我不會讓你形單影隻,遙遙,你出來啊!”
一種封閉在內心深處快被忘記的豪情重新被撲滅,景翩翩袖子一揮,一張標緻的無蓋拔步床呈現在麵前,景翩翩拉著王稚躺上去。
王稚臊得臉上直髮燙,不美意義地取出口袋裡的麵紗伸給景翩翩。
景翩翩又拉著王稚往山上飛去,山中有一處亮光極大,王稚驚奇地問,“那是那邊?”
“那不是火,是金鐃在夜間收回的亮光。”景翩翩解釋道。
報國寺內院,荷花池中心的石桌邊。燭光搖擺不定,映著鄭叔的神情也有幾分恍惚,他舉起手中的茶輕啜一口,對正在撚著佛珠的覺寧法師,道:“王稚已被那女鬼迷得神魂倒置,現在那女鬼失了法器,如同猛虎被拔了尖牙不敷為懼。更可駭的是那魈鬼,竟然變幻成人形想統治人類,不知大師有何良策?”
“有何不成?”景翩翩也來了興趣,迎著風跳起了生前最愛的跳舞。
“仙子刻苦了。”王稚用力握了握景翩翩的手,彷彿那樣做能給她一些暖和。
王稚停下來搓搓手道:“讓仙子見笑了,仙子寫的那首《小垂手》我非常喜好,仙子能舞一曲嗎?”
白石頂,拂曉時分。
鄭叔和六指頭忙齊道:“我二人將助大師一臂之力。”
王稚唸完,紅色的字隨風變幻消逝,好似重來未曾有過。
王稚雙手捧起景翩翩精美的小臉,化被動為主動深深地吻下去。
景翩翩回想道:“這是我受荷花仙子點化的處所,光陰悠悠,時候一愰已過百年。”
王稚聽到報國寺的鐘聲緩緩醒來,他往身邊一摸摸到一塊絲巾,舉起來一看,恰是景翩翩潔白的荷斑紋麵紗。再猛地轉過身一看,並冇有看到景翩翩的身影。
“哇,好美!”王稚不由吟誦起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彼蒼。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唯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堪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不矇眼睛還不把麵紗還給我?”景翩翩佯裝怒道。
覺寧法師站起來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一花一天下,一葉一菩提。那山魈雖得金鐃法器卻並未曾害人,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看來,這都是我放縱的結果。”
兩人越飛越近,模糊聽得從洞中傳來的混亂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