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微涼自言離憂心頭流過,她不肯定本身的猜測是否有縫隙,隻感覺天羅地網已經被撒開,且是以她為餌,謀算著讓溫墨疏與溫墨崢兄弟二人反目成仇的凶險大網。
“我的小祖宗呦,你這是要作死嗎?讓彆人聽到你我都得掉腦袋啊!”撫著胸口長出口氣,錦朱紫神采煞白,“皇上做的的確有些過分,但你也不能這麼大喊小叫唾罵皇上吧?再說這些動靜都是彆處探聽來的,還不肯定真假,總要二皇子或是定遠王世子親口來講纔可托,你急甚麼?”
溫墨情的火急證明瞭言離憂不祥猜想,心頭一涼,聲音也跟著降落下去:“皇上真的把我指給了四皇子?殿下呢,殿下在哪兒?他知不曉得你要帶我出宮?”
“言女人談笑了,我和楚揚一向守在鉛華宮外,您甚麼時候熄燈、又有誰來往西偏殿,我們可都是瞪大眼睛細心看著的。”鐘鉞聽出言離憂語氣中微帶不滿,笑了笑,並不急於解釋,“少主真的很擔憂言女人,幾次叮嚀我們必然守好鉛華宮包管言女人安然。或許在言女人看來這是監督,會感覺惡感,但我們這些跟從少主多年的人卻很清楚,少主他隻是過分在乎言女人,哪怕被曲解也不在乎。”
從鉛華宮出來就快到酉時了,天闕殿又在皇宮正門相反方向,想要先去天闕殿再分開根本來不及。言離憂不曉得溫墨情是用心恐嚇她還是確有其事,這類環境下總不能冒險,咬咬牙,轉頭向宮門方向奔去。
言離憂幽幽歎了口氣,鐘鉞見狀忙安撫兩句,而後關好馬車門親身駕車,載著言離憂向帝都外轆轆駛去。
那宮牆足有兩人多高,頂端又是光滑的琉璃瓦片,一不謹慎就輕易滑倒摔落。溫墨情後退數步一躍而起,苗條手臂緊緊箍住言離憂腰身,待到躍上牆頭時足尖一點,又輕巧地落向宮牆以外埠麵。
那一刹,言離憂很想擊倒兩個保衛衝出內宮,但是當指尖觸到藏在袖中的煌承劍時,冰冷觸感讓她俄然想到溫墨情,想到他五次三番當真叮嚀。
坐以待斃的日子言離憂實在過夠了,當服侍南慶國使者的宮女傳來動靜那一刻,她隻想儘快找到溫墨情和溫墨疏,以肯定本身獲知動靜是真是假。
遇事須沉著。
言離憂回身往回走,到鉛華宮門口時深吸口氣,閉上眼凝神細想。
肩頭一沉,耳畔一縷輕風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