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房間內幾聲窸窣細響，畫著大幅秋色圖的屏風一動，一抹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笑風月麵前，長劍橫於頸間，寒光凜冽。
“是她……必然是她，冇錯的！如何在這裡，不是失落了嗎……”被喚作世子的年青人驚魂不決，身子篩糠似的不斷顫抖，一雙發直雙眼狼藉無神，回身俄然抓住壯漢衣袖，聲音都嚇得變了調，“我見過，我見過她，青蓮王，是阿誰殺人不眨眼的妖女啊！”
笑風月目送言離憂分開，臉上笑容忽地收斂，嚴厲而冰冷。
“這孩子年事不到，不在接客的女人之列，請幾位公子另行遴選。”陳姑姑陪著笑容把言離憂和初九擋在身後。
“這是老孃內室，來之前也不先打個號召，你們這些所謂的公理之士連最起碼的端方都不懂？”
言離憂神采一僵，也不曉得該笑還是該哭。
吃緊忙忙跑到前院大堂，內裡已經圍了很多人，模糊可聞聲哭聲傳來。言離憂扒開人群擠到前麵，隻見四五個穿著華貴的男人趾高氣揚站著，地上初九抱膝埋頭，不斷抽泣。
冬去春來，醉風雪月樓迎來一年中最熱烈的季候，偏在此時笑風月說要分開一段時候，去那裡不說，做甚麼也不說，隻說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二三月，在此期間醉風雪月樓統統事情都由言離憂和陳姑姑代管。
“老闆娘每年這時候都要出去逛逛，我們也不敢問，問多了她要大發雷霆的。”在廚房裡洗菜做飯時，陳姑姑與言離憂有一搭冇一搭聊著，“我估摸著老闆娘是去看誰吧，又或者去看望親人——之前她曾偶然中提起本身有父親，但從不說與家裡有關的事。也是呢，我們這類身份的人總要被家裡嫌棄，說出去會給親人蒙羞，還不如不見。對了，紅蓮，你家裡親人呢？”
深吸口氣漸漸吐出，言離憂半信半疑地看著笑風月：“你真想教我武功？為甚麼？不怕我學了工夫逃竄嗎？”
言離憂苦笑。
前所未有的有力感讓言離憂完整落空講理打動，拍拍額頭歎口氣，比劃了個“隨你便”的手勢，回想著半晌前產生的驚心動魄場景，點頭拜彆。
言離憂並不在乎答案如何，青蓮王是絕世妙手也好，是輕荏弱弱的軟腳雞也罷，那些都與她無關。她是言離憂，是在醉風雪月樓給女人們看病的女大夫，僅此罷了。
“如何回事？九兒，快起來。”言離憂拉開初九心疼地攬進懷裡，看著那張小臉上幾個清楚紅腫的指印，氣憤目光射向劈麵男人，“來者是客，客有客道，幾位要找女人能夠遵循牌子隨便挑，欺負個孩子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