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有前車之鑒,也不敢冒然超出看似陡峭的海麵,隻是身後遙遙跟著扶琮戰船。
“他們是找死,慌甚麼。”
“哈哈,你不錯啊,如果我琮馥明天要死在這裡,有你陪著,倒也不算如何委曲。”
不過就算有前船帶路,但冇有琮馥如許熟諳滄海的妙手,還是難逃觸礁的風險。
敵船加快,再過半晌就能觸及扶琮戰船,一個扶琮將士低聲喚道:“樂今。”
琮馥抿嘴含笑道:“你不驚駭麼?”
“多少也有些怕,不過到了現在,反倒感覺安靜了些。”李落和顏說道。
這時,船艙中有將士疾步跑了過來,走到琮馥身邊,微微帶些顫音道:“樂今,船下有牙魚。”
俄然,敵方戰船驀地一震,船頭數尺外激起一陣水花,高逾三尺,船身硬生生在奔馳中頓了下來,船上的將士前撲後倒,亂作一團。
兩船相隔不過幾十丈,海麵還是風平浪靜,看不出水下有甚麼凶惡,敵船領將一橫心,直直衝了過來,琮馥淡然置之,仍舊不疾不徐的傳出號令。
敵船氣勢放肆的追了過來,最多再有三五丈投石就能落到扶琮戰船上。
敵船上的將士想不到琮馥會奉上門來,大喜過望,忙不倏籌辦弓箭諸物。
戰船在海麵上打了一個轉,扶琮將士讚歎聲剛起,隻見這艘敵船船頭向下一沉,船尾翹起,眨眼間就冇過三尺不足,看來船頭撞在水下礁石的力道很猛,船身破壞極大。
船艙處扶琮將士高低馳驅,神采嚴峻,不過卻冇有向琮馥稟告船下景況,以防琮馥分神旁顧,但低語聲業已傳入李落和琮馥耳中,船艙中已分裂進水了。
琮馥冷冷掃了一眼就冇有再看,用心致誌的號令船舵方位。
清幽的海麵上,戰船一前一後,在這片海疆上盤曲繚繞,有幾次兩支船隊幾近就要交彙,不過都擦肩而過。
琮馥哦了一聲,神情清冷仍舊,頭也冇有抬。
就在琮馥分神的頃刻間,戰船吃水的船身處傳出一陣悶悶的割劃聲音,琮馥神采一變,倉猝傳令轉舵,避開水下暗礁。
琮馥嬌笑一聲,“我之前也偷偷想過我會如何死在海上,不過冇推測會是和一個大甘的王爺。
琮馥揚手命戰船臨時停了下來,直起嬌軀,伸了伸荏弱無骨的素腰,一撩鬢間秀髮,轉頭看著李落,溫馨一笑道:“前麵冇有路了。”
扶琮將士神采微變,握住兵刃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一緊,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敵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