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悄悄一笑,倦意又再深了一分,和顏說道:“也好,女人既然意定,我也不便強求,隨其天然吧。”
素兒止住抽泣,緩緩昂首,深深望了李落一眼,一字一句說道:“我不會跟你去。”
“大將軍但說無妨。”
“那是功德啊,大將軍竟然有此醫術,實在讓人吃驚。”宋釣啄一臉憂色,卻見世人一臉凝重,不解道,“莫不是另有彆的事?”
屋門半掩。
不知為何,見李落交出萬裡閒雲,宋崖餘竟是鬆了一口氣,苦笑道:“大將軍,這,哎。”
分開揚南城之際,宋府高低送彆之禮猶重相迎之時,場麵自不必說,即使李落言下再三欲從簡行事,宋崖餘雖是承諾,可這禮數卻也未曾少了多少,倉促之間便即安排安妥。
莫憂心神采陣青陣白,亦是發覺到本日一事,在宋家諸人眼中恐怕未見得有多光彩,隻是貪婪作怪,實在捨不得這本醫書,唯有假裝不解其意,連聲說道:“那是天然,那是天然。”
唐夢覺淡淡說道:“莫先生,素兒女人去留也該是她本身做主纔是,大將軍名揚天下,豈是幾次之人。”
李落搖了點頭,神采已如昔日,朗聲說道:“王爺,李落有一事相求。”
李落揚手一揮,截斷殺氣,悄悄笑道:“無妨事的,有乾係也好,無乾係也罷,我生非鬼穀李落,死也非鬼穀之鬼,素兒女人所言極是,今後我不提就是了。”
如此大禮,雖算不得失禮,總償還是重了些。
堂中幾人一聽之下,倒是啞然發笑,這瞞天十術究竟如何,或許隻是李落算計之語,既可保住醫書,也能留下忠義之名,反倒不如留下這本醫書實在些,隻不過如許一來,莫憂心這番作態倒是惹人作嘔。
較之早前時分,宋府中人再看李落和牧天狼諸將時,眼中敵對之意已淡去很多,添了幾絲佩服之情,隻不過顧忌心機卻又若隱若現。
“好一句再無乾係,女人倒是傲氣的很。”冷冰寒氣一顯,冷冷說道,淩晨寒露猶重了三分,素兒禁不住打了個寒噤,退後了一步,吃驚的看著冷若冰霜的冷冰。
李落一行離了南府,一起上並未再碰到刺客伏殺算計,兵行馬快,數今後入宜州州境。
宋釣啄一頭霧水,望著堂下諸人,欲言又止。
李落看著素兒,溫顏說道:“這本醫書稱之醫道珍寶也不為過,古語有雲懷璧其罪,素兒女人不識武功,不免有民氣胸不軌,王爺,還請代為照顧素兒女人三年,三年以後,任素兒女人去留,莫可留難,此為李落不情之請,王爺可否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