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孤身一人等在內裡,百無聊賴的逗弄著天井中的花草,這裡的花草卓城中也能瞥見,或許是表情使然,總感覺這裡的花花草草看起來要靈動一些。
李落神采一紅,隻為應唐糖一諾之事,卻讓九娘置身不肯久留之處,趕緊汗顏回道:“前輩先去,長輩晚些措置完這些公事就來。”
燕霜兒早已躲到縲絏外去了,眼不見為淨。
燕霜兒腦中一熱,幾乎就要起火,趕緊吸了幾口氣,沉聲說道:“也好,既然木公子營私守法,那就隨我到常日措置檀卷的偏堂,錄下檀卷委曲。”
“你是要留在這裡,還是隨我同去唐府?”
捕快探頭張望一眼,燕霜兒驀地收起筆錄,冷聲叱道:“看甚麼看,還不乾活去。”
俄然,燕霜兒瞳孔一緊,筆錄最末處落款並不是木子規,工工緻整的寫著兩個字,李落。
燕霜兒呼吸一重,有些思疑,不過卻又恍然,難怪一起上唐糖古裡古怪,本來早就曉得了李落的身份。
“燕頭,他的筆錄。”
燕霜兒氣急,俏臉陣紅陣白,寒聲說道:“也罷,隨你如何。”說完氣呼呼先走一步。
捕快接過,掃了一眼,冇有細看,快步走了出去,燕霜兒正在縲絏外生著悶氣,玉掌橫掃,縲絏外一株大樹被掌風掃的搖來晃去,方纔長出不久的新葉落下來很多。
燕霜兒無法的撇了撇嘴,掃了唐糖一眼,不曉得唐糖葫蘆裡買的甚麼藥。
捕快縮了一下脖子,看起來燕霜兒又起火了,謹慎翼翼的問道:“頭兒,這小子甚麼來頭?”
燕霜兒眉頭舒展,拿著這份燙手的山芋不曉得該怎辦纔好,沉吟半晌,感喟一聲,是福不是禍,是禍也就由著他了。
燕霜兒冷哼一聲,這才緩緩將筆錄展開,略略看了一遍,敘事中規中矩,冇有多說,該說的也冇少,這謄寫公文的功力還在燕霜兒之上。
“多謝前輩,長輩記下了。”李落神態恭敬,唐浩繁少有些拿捏不準,不過看著唐糖與麵前男人訂交莫逆,也就隨他去了。
李落看著樂裳微微點了點頭,和聲說道:“唐女人,我的火伴就請你先代為照顧。”
來人很急,彷彿火燒眉毛普通,李落也微微吃了一驚,舉目打量了一眼牢門前恭敬站著的長髯中年男人。
燕霜兒寒聲應了一聲,劈手撿了過來。
燕霜兒不疾不徐的跟在戴湘文身後,神采陰晴不定,不曉得在想甚麼。
蜀州州郡官衙。
少頃,李落謄寫結束,讓牢中捕快遞給燕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