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生了火，燒水做飯，李落在院中將曬乾的柴火劈好歸置在一處。
“我？和你吃的差未幾……”
李落聞聲看了過來，素娘倉猝擺出一副正襟端坐的模樣，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全神灌輸的盯著灶膛裡的火勢，隻不過這臉上燙的該是和開水差不了多少了。
素娘神采較著欠都雅了，瞪了李落一眼，喝道：“如何，嫌我做的飯不好？”
“虛假。”素娘冷叱一聲，打斷李落說話，不滿道，“這年初有碗熱飯吃就不錯了，挑三揀四，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後院不大，但讓一個弱質女流打掃完也要費些工夫，少時就能聞聲素娘輕微的喘氣聲。
素娘神采一喜，不過隨即訕訕一笑，漂亮說道：“算啦，早上你也冇少幫我乾活，這頓飯就當是犒勞你。”
沫兒明白過來，嘻嘻一笑，放下碗筷，端起素娘盛好的飯走到李落身後，清脆說道：“大哥哥，你也用飯。”
很快這院子就清算潔淨了，素娘也冇有伸謝，嘀咕說道：“這但是你本身要幫手的，我可冇有求你。”
素娘哼哼幾聲，道：“你彆多想，隻是明天飯做多了，扔了怪可惜的，便宜你了。”
沫兒應了一聲，吸溜吸溜的吃喝起來，看著該是清粥一類。素娘盛了兩碗，一碗沫兒正在吃著，另一碗放在沫兒身前桌上，等著吃完以後這碗也該涼了。
素娘負氣發力，未幾時臉上已經微微有些汗意。
“彆管他，用飯，美意當了驢肝肺，人家錦衣玉食，嫌我們的飯難吃唄。”素娘冷嘲熱諷道。
“要你管！”素娘氣哼哼的瞪了李落一眼，隻是一看到李落幸災樂禍的笑容，冇出處的就更添氣悶。
素娘嬌呼了幾聲，李落充耳不聞，隻聞聲笤帚掃地收回的沙沙聲。
李落還是冇有回身，或許是怕轉過身來更加讓素娘無地自容，白白華侈了這天生一副刀子嘴豆腐心的心腸。
李落一陣汗顏，隻是吃碗飯，倒讓素娘這頓數落，隨即趕緊喝了一口這個不明來源的湯飯。
入口的味道希奇古怪，就彷彿把千百種滋味都攪成一團，分不清酸甜苦辣，嗆的李落幾乎墮淚，說它是味如嚼蠟吧還不是，細細辯白，醋味、鹹味、辣味都有，還帶些甜，但如果把這些味道聚在一處，那就有些讓人毛骨悚然了，
李落哈哈一笑，上前不著陳跡的從素娘手中取過笤帚，幫著素娘打掃院落。
李落也不推讓，悄悄一笑，低頭望去碗中早餐，莫名一愣，這碗裡的飯似粥非粥，似湯非湯，也不曉得是甚麼東西熬成黏糊糊的一團，分不清是米還是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