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眨眼一笑：“姐姐生自江南，有所不知，熊也算朝廷瑞獸。盛京的宮裡，就有兩端龐大黑熊，被太宗天子封了‘鎮殿侯’。傳說是太宗曾經遇刺，成果兩端馴養的黑熊救駕。”
“其他末等，隻可粗使。或指到院子裡去值守宮苑，或者送去熱河行宮當差。”
婉約如語琴，這一刻也顧不得甚麼端方，已是低呼一聲，歡樂得落下淚來。
“哈哈！”鳳格頓時笑出聲來：“姑姑，留宮複看總有裁汰，倒不知這一回共裁汰幾人。不過不管裁汰幾人，末名總要第一個被送出宮去吧？”
比及二十五歲……她便能夠出宮了。
月娥看了鳳格一眼，目光雖有責備之意，卻也忍住了，隻輕斥一聲：“天然有主子、內府大臣們拿主張，還輪不到我們來操心。”
婉兮擠眼點頭。
語琴也愣住：“那怎是瑞獸？姑姑怎冇攔著你？”
語琴隻覺麵前都是一黑。好好的瑞獸，活活被她繡成了瞎的，不給末名纔怪！
秀女們方纔還可哀歎，一聽能夠被遠遠“發配”到園子裡和行宮裡去守空屋子，便更是一個個的麵如灰色。
語琴這才驀地覺悟：“真的是個瞎了的熊？！”
月娥這句話終叫婉兮心下好受了些。
“按宮中舊例，留宮複看之秀女，試以繡錦執帚之藝，依名次凹凸，必有裁汰。但是此番，皇上念秀女中有入宮受傷者，因而特開天恩，便是末名也不裁汰，儘皆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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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本身傻兮兮地還在樂，語琴終是替她難過，悄悄攥了攥她的手：“你究竟繡了甚麼？”
語琴幾近垂淚：“……我就是捨不得你走。”
因大清皇室來自關外，即使入主中原還是正視騎射，鳥獸紋樣永久是宮中刺繡最為常見的，因而纔出如許的試題。
統統人都看向婉兮，本應當大喜過望的當選之人，這一刻卻如遭雷劈，滿麵慘白，搖搖欲墜。
婉兮眨眼低低一笑：“我繡的是――熊瞎子。”
48、瑞獸
“後宮端方，朱紫以上為乾清宮主位。當選秀女，若為官宦世家所出，宜指為主位之下女子；若係柏唐阿、校尉、護軍及披甲閒散人等之女，可挑入朱紫以下宮中使令。”
鳳格憤恨得緊咬牙關。
連繡烏鴉的都不至於淪到最末，語琴可當真想不通婉兮能繡甚麼繡成最末一名。
語琴這才舒了口氣：“既然合適題設，怎還點了你個末名？”
語琴繡前替婉兮擔憂，也曾偷偷看過她打稿。清楚瞥見婉兮起稿有模有樣，是個囫圇的走獸形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