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姐姐出身高傲儒之家,極有自矜自重之心,若曉得她心心念唸的人,早就將心懸在了姐妹身上;若曉得了姐妹幫她的各種,才叫她有了本日的位分,那她又如何受得了?
她曉得直接說實話最簡樸,但是……如果說了四爺對她的各種,又要陸姐姐如何自處?
語琴凝住婉兮的眼睛:“但是我感覺你不是……你若當真想要得寵,你有的是更巧的體例,何必做出那樣的傻事來?”
該如何說,該說到甚麼程度纔好?
語琴不見歡樂,一雙眼中憂色反而更甚。
語琴這一句反詰,倒問得婉兮都是無言以對。
何況……的確是她本身有言在先,又如許快改了本身的情意。因而對著陸姐姐,她亦有虧欠之疚。
婉兮便黯然笑了笑:“如何辦,平日裡我在姐姐麵前也算能逞些口舌之能的,但是今兒卻叫姐姐給駁得甚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而這些話,她總歸要打散了、多繞些彎子來講,隻求儘量委宛,儘量不必直接擊痛陸姐姐的心。
“如果如安壽姑姑的例兒,那必然是本主兒使著趁手給留下的。你的本主兒是皇後主子,她身邊兒已經有了素春姑姑、挽春姑姑那些家下女子,對你並非那麼舍不動手。她如何能夠一輩子留下你來呢?”
婉兮深吸一口氣,心下也是為語琴的話說得一股暖流衝起:“姐姐,我那晚並未侍寢。以是本日的我還是是皇後宮裡的二等女子,我冇有進封,甚麼都冇有。”
“那便又是說不通。”
語琴倏然地側過身去:“那皇上……可對你鐘情了?”
“那你起碼能夠與我說說,你那日為何上馬去做那傻事?你究竟是不是想要得寵?”
語琴說不出話來,隻定定凝睇著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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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固然隻是承諾位分,但是好歹我還偶有見到皇上的機遇,到時候我設法替你美言就是!”
婉兮作可貴真想這般奪門而逃,或者挖個地縫鑽出來算了。但是卻也知若此次這麼逃了,也許今後便永久再無機遇重走進陸姐姐的門。
婉兮用力壓下邪念,這一次當真點了頭:“確曾有過。”
語琴敏捷轉頭,朝帳門處望了一眼。
半晌才道:“但是你起碼整晚留在皇上的禦帳裡……你可與皇上,整夜相對?”
語琴定定凝睇婉兮很久:“若你真的是想得寵,那我便幫你!既然後宮裡已經有那麼多人與我相爭,我甘願多出來的一小我是你!”
“若我是呢?”婉兮霍地抬頭,深深凝注語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