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外頭挽春來報:“回主子,婉兮返來了。”
素春明白主子心下難受,便趕緊安慰:“總歸此事不管皇上如何決計,主子都是贏家。現在證明皇上對她另故意機,那我們長春宮就仍舊春恩長在。”
那豈不是說……在太後心中,舒嬪的職位已與皇後平齊?!
素春指尖都冷下來,哀哀望向主子。
“皇上固然不想叫我猜著情意,故此在我麵前還拘著,不想叫我看出他的情意。但是他畢竟一旦伶仃對著她,還是情不自禁了些。不獨此番,便從上回舒嬪擇宮一事上,我實已瞧出皇上還冇放下婉兮。”
皇後也閉上眼睛:“恰是。但是舒嬪進宮不但帶了陪嫁女子,並且數量恰是六名。倒是與本宮當年進宮時所帶的數量完整相稱了……”
皇後輕歎一聲:“按著宮規,嬪位身邊該有六名女子服侍。本來我倒能夠藉此送小我倒她身邊去,但是她卻恰好就帶進六名女子出去,那便滿額了,我便連水都潑不出來……我不信她本身有此等本事,那必然是太後替她計算好的。”
素春情下也是格登一聲。從陪嫁的女子數量上,也可辨彆後宮的品級。便是嫻妃都隻要四名,這個舒嬪何故能有六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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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春一怔:“嬪妃進宮,如何還能帶家下女子?這便分歧宮規了!”
“如此後宮內都道舒嬪受寵,卻誰能明白,彼時她們進宮,皇上連見都不見;隻到了擇宮一刻,皇上纔會倉促趕來……當時,皇上不是來看她們,皇上是為了來留住永壽宮啊。”
皇背工支住額角,黯然一歎:“有甚麼可歡樂的呢?如若皇被騙真對她冷了心,說不定我才更歡樂些。我甘願是我算錯,甘願是我看錯、猜錯……可惜,卻本來還是猜中了。”
皇後也想笑笑,隻是這笑意浮到唇角便留不住,末端還是殘落下去,隻化作一聲感喟。
那銅鎏金的掛鐘已然打過了兩次點兒,素春便忍不住含笑上前道:“婉兮去了兩個點兒了,既然還冇返來,那皇上便定然是將主子的情意收下了。主子自可寬解了。”
皇後冇說話,隻垂下頭呆呆地盯著佛經入迷。
“舒嬪總不比主子,疇前主子和嫻妃等人嫁入宮中,皆是在皇上即位之前,身邊纔可帶入陪嫁的家下女子;而等皇上即位以後,嬪妃進宮便不成帶陪嫁女子,身邊服侍的都隻能從官女子當選撥。”
且說婉兮分開長春宮後,皇後看似閒閒看著佛經,卻實則幾次抬眼看向牆上的西洋掛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