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心下不由得悄悄感喟。

婉兮走後,舒嬪忍不住與貼身女子四目相對:“成玦,是我認錯了麼?”

此時婉兮已經到了翊坤宮,見著了舒嬪葉赫納拉氏蘭襟。

婉兮施禮便要辭職,豈料舒嬪俄然道:“你等一下。”

舒嬪與她身邊的女子對了個眼神,忽地含笑抬手叫婉兮近前去:“本宮正在寫字,俄然有個字忘了起筆。女人既是皇後主子身邊的人,自是能書善畫的,不知可否幫本宮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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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婉兮接過那犒賞的荷包時,已然不經意之間暴露了手鐲,那叫成玦的女子已然瞥見。

成玦點頭:“主子實也瞧見了,確與傅九爺向四女人下的聘禮裡頭的一對玉鐲極其類似。主子瞧著,這兩雙手鐲倒像是一塊玉裡起下來的,隻不過聘禮裡那對,還比不上方纔這位女人手腕上戴的通透。”

進了後殿暖閣,婉兮悄悄抬眸打量。舒嬪實則比婉兮還小著一歲,現在擔著內廷主位的儀態,端端方正坐在炕沿兒上,一張滿月般的團臉上還留著小女孩兒家的稚氣,但是那眉眼卻不得不因宮規而烙印上了超乎年紀的老成和端莊。

就像一個……端倪如畫,卻畢竟缺了活力兒的泥娃娃。

寫好了,婉兮含笑將筆還給舒嬪,舒嬪揚了揚眉:“女人寫的一筆好字。叫我認人,彷彿是衛夫人的簪花小楷。”

伸腕寫字,婉兮的心機都集合在字上,倒未經意微微暴露腕上一角手鐲。

如果其他宮裡的官女子來送吃食,舒嬪一定肯見。隻因為婉兮是皇後身邊的人,且送來的克食又是皇後親手做的酸奶餑餑,舒嬪這才親身見了婉兮。

婉兮也一樣對這位舒嬪非常獵奇。一來是對舒嬪本人,想曉得她究竟是個甚麼樣的人,竟得天子這般的晉位;二來,也是想透過舒嬪的麵相脾氣,去推斷那已被指婚給傅恒的蘭佩福晉,是個甚麼邊幅。

婉兮隻得站住:“不知舒主子另有何叮嚀?”

皇後抬手支住額角:“去叫她返來。馬上返來!”

182、半玉

舒嬪點點頭:“碎玉壺之冰,爛瑤台之月,婉然若樹,穆若清風……實不謬也。”

婉兮麵上微微一紅:“主子自幼承家訓跟著父兄寫字罷了,倒不知是甚麼。”

婉兮含笑福身:“若舒主子再無叮嚀,主子這邊回長春宮,向皇後主子覆命了。”

素春忙蹲身:“回主子的話,婉兮方纔奉了主子的口諭,去給舒嬪送克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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