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防著他？
三人暫居府中，胡九齡唯恐怠慢了高朋，實在也是為防備某個狼崽子，昨日拜師完成後便叮囑下人清算出前院最大、也是離阿瑤地點繡樓最遠的那處院落安設三人。彆的他們所用飯食也要分外做，請城中最好的廚子，不吝食材，定要讓三人賓至如歸。
“可如許未免也太辛苦了些。”自打被宋欽文刺激到覺悟後，宋氏悔不當初，這會恨不得把頭十幾年缺失的體貼全都補上，對阿瑤的事更是大事小事事事體貼。
“讀兩遍背不過，不是常事？”墨大儒儘是迷惑。
“不會是倒春寒吧……”
“昨日女兒承諾過阿爹，要去鋪子裡跟著學。可書院的功課不能落下，兩位徒弟那邊也要學，承諾阿爹的事更不能落下，隻能夙起點。”
阿瑤則是隨墨大儒回前麵讀書識字。
待阿瑤用完後，他也停下筷子，“恰好我也要出去，一道送你去綢緞莊。”
“女人，該起了。”
胡九齡也在憂心此點，“不如縮減些時候？”
阿瑤撇嘴，她這是被景哥哥嫌棄了麼？實在她也曉得，不是統統人都能像景哥哥那般聰明。不說彆人，女學中好些同窗，比如與她乾係最好的蘇小喬，背書速率還不如她。可她要趕超的是沈墨慈，不是沈墨慈本人，而是想要擔起家業，她最起碼要做到沈墨慈那程度。目標定得高，她天然也得向更高處的人看齊。
這就是她閨女，多勤奮、多長進！
望著玄衣少年，貳心中模糊升起不秒的預感。
固然將三人客院安在了離主院最遠的處所，可這也擋不住講課時這狼崽子與阿瑤打仗。還好他聰明，這麼聰明的人哪能教得了他家阿瑤。
“啊……奴婢這就去叫人。”
按理說這會精美的早膳應當已經端到那邊，如何三人還是過來了？
可有這類過目不忘的本領，哪用得著勤奮讀書。閒來無事掃兩眼，就比大多數人寒窗苦讀多年還要學得好。更何況他有空海這麼個徒弟，學問必定差不到哪兒去。
他不得不再次感慨，老烏龜如何如此好命。大半輩子就收這麼一個門徒，天稟之高令人歎爲觀止。
“徒弟不必如此想，”搓搓手，她杏眼忽閃忽閃，神采間有些難為情，“等過會你們教起阿瑤，讀兩遍文章都背不下來時，看到如此癡頑的門生，就不會感覺這頓飯吃得心下有愧了。”
甚麼！
“可……”阿瑤看向兩人中間的玄衣少年，“前幾日景哥哥為阿瑤講授，都是讀一遍就要直接背的。阿瑤笨拙，聽人讀一遍都背不過，景哥哥但是略微掃一眼就能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