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最喜好甚麼樣的男人,他再清楚不過。宋欽文便是榜樣,必須得滿腹詩書、溫潤如玉。少年如何看都跟這兩樣不搭邊,不如趁此機遇讓阿瑤多打仗下,趁便絕了心機。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彙,劈裡啪啦戰意實足。賞識著空海大師臉上沉默,墨大儒頗覺利落。剛還拿門徒擠兌我,蔫了吧?
考慮到講課便利,她特地選了離著阿瑤繡樓比來的浮曲閣。
說完他看向擺佈兩位老者,“不知空海大師與墨大儒意向如何?”
二者隻是走個過場,兼之對本地環境不甚體味,這會天然是聽胡家佳耦的。至於門邊上位高權重的少年和正主阿瑤,作為小輩,這會更是被忽視個完整。
被他諷刺的神采刺激到,阿瑤也來了氣,“你聰明,倒是背背看!”
墨大儒隻是一時冇重視,他實非笨拙之人,聽他說個頭便明白了。
說完他隻覺神清氣爽。滿都城誰不曉得,定北侯那就是個混世魔王。若論打鬥本領,他絕對力壓群雄,考個武狀元也不在話下。可論文采……因吟詩作賦比不過,在花魁麵前失了臉麵,負氣將平王殿下從二樓扒光扔下來小侯爺,又真正能強到哪去?
“那是他蠢。”
既然阿瑤已經開口,那胡九齡就再也不能決計忽視門邊的少年。
坐在門邊廣大的圈椅中,玄衣少年神采寂靜厲穆,一番話說得慎重非常,任憑再見察言觀色的人也絕對瞧不出他的私心。
諸多感慨湧上心頭,麵上他倒是更加篤定,小侯爺定是才學平平。
“我就說……”發覺到不對,墨大儒俄然頓住,“何為‘如果平常’,莫非空海兄此言彆有深意?”
不等他說出第二個字,空海大師僧袍下的手比劃個手勢。看明白意義後,墨大儒眼神在胡九齡與少年身上掠過,心下有所明悟。事關朝廷大事,這下就算再不忿他也不能拆穿,不但不能拆穿,他反倒要陪墨大儒把戲給唱下去。
第一日上午,阿瑤任由青霜在頭上梳起擺佈兩個花苞,換上利落的袍服,簡樸清爽地坐在書案劈麵,當真聽少年讀了一段《史記》。
“哦?阿瑤可另有甚麼設法?”
“你……算了,我不跟你爭。再過幾日便是上巳節,知州也會前來青城勸課農桑,不如就定在這天?”
“這都疇昔有一會,提起來都嚇得拿不住點心,可見真是嚇得不輕。道玄兄莫非忍心讓亡妻獨一門徒受如此大委曲?你捨得,老衲人我可捨不得。剛在府門前我便講過佛家因果,既然有人種了因,我等就得竭儘所能換給他們一個果。”